,谢景林的目光既然放在元王府里,他又哪来的精力培养别的势力? 总之他从心底拒绝承认有人会比谢景修做得更好。 除了谢景林这个元王府第二顺位继承人,还有谁会针对谢景修?皇室?其他的仇家? 重重宫门之内,烟气缭绕的大殿上,永荣帝的案上刚刚呈上一纸信报,报的就是元王府世子之死。 “谢景修……死了?”永荣帝双颊凹陷,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只手拥着温香软玉的美人,咧嘴笑了笑,“朕倒没想到,这样一个青年才俊,竟然死在了朕的前面。” 富丽堂皇的宫殿不似一般殿堂布置,屋顶高悬,玉石铺地,既深且宽。台阶之下温润光洁的白玉地面上没有别的摆设,只有几只圃团散落在各处。 台阶上面摆着一只长长的桌案,桌案两头站着震翅欲飞的仙鹤香炉,鹤嘴中升腾着袅袅轻烟。 永荣帝身穿着流水一般的宽袍广袖,半白的长发披散着,席地半倚在桌案后面,不似一国之君,倒似一个修道之人。 李贵妃伏在永荣帝的怀里,衣衫褪落肩头,手中慢慢填着一支水晶制成的烟管。 视线的角落撇见那案上的信,圆润的指甲狠狠地刺进了手心里,李贵妃不紧不慢地填满了烟锅,递给永荣帝。 “有天师为皇上特制的仙药,皇上还要与凡人争寿?岂不是太欺负人了。”李贵妃嗔道。 永荣帝接过烟管,狠狠地抽了一口,面色恍惚地抬起头来,慢慢吐着白烟,果然有几分仙气缭绕的形容。 “爱妃说,朕要不要派人杀了谢家那两个老匹夫,让元王府从此以后彻底消失?”永荣帝喃喃自语着,最终抵不过脑海中扑天盖地的感观涌浪,将念头掐熄在缭绕烟雾之中。 一年前的永荣帝还想着消灭元王府的威胁,不过一年的时间,曾经锐意进取的帝王连这最后的谋算都抛之脑后了。 “爱妃说得对……朕是要与爱妃一同位列位班的,凡人种种不过过眼云烟。”永荣帝恍惚地笑道,将水晶烟管凑到李贵妃的嘴唇,“爱妃,与朕一同修炼吧。” 李贵妃眉间微蹙着,张口含住了烟管,闭上眼睛狠狠地将那数不尽的修罗鬼吸进肺里。不多时熟悉的飘然之感传遍全身,一滴泪从紧闭的眼角渗出。 一手将一国之君推入炼狱之时,她又岂能独善其身。 老五和老七不再回元老王爷身边,只留一个老九护卫着元老王爷,他二人都跟着萧御回了广安堂。 萧御看着他们,挑了挑眉头,没有说什么,走到秦竟身边与他一同看诊去了。 老五和老七却是有些心虚地松了一口气。 其后几日内 ,萧御让老五等人到义庄里寻些无主的尸体,他便带着广安堂里的学徒浩浩荡荡地解剖学习去了。 这种事情若在平日里就太惹眼了,现在众人只当他为谢世子伤心,才会做出如此令人胆寒之事,却因此也少了许多阻力。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谢景修在忙他的大事,萧御也没有闲着。广安堂里的学徒只学习了一年,以后也不会带他们去谢景修的小岛,干脆先来个填鸭式的实践教学,他们能领悟多少就看个人造化了,好歹比其他大夫眼界更开阔一些。 一连几日,元王府那边都没有传来什么动静,谢景修也依旧没有传来只言片语的消息。 元王妃这一次是真的病了,沉沉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眼神都呆滞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谢景修居然会死。 死,多么可怕的字眼。每一次飘过她的脑海时都让她禁不住地战栗不停。 她出身高贵,天生娇养,从未见识过世情丑陋。 她知道元王爷是顾念旧情之人,却更加不忿丁侧妃的存在,她离不开元王府而独自生存,却又深深厌恶这座牢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