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看向楚娆,虽然气色还未恢复,但确实是实实在在地醒过来了。 “祁苏,我已经醒了,能不能不扎针啊。” 楚娆话刚说完,下一刻,她已经被拥入一个充斥着冷香的怀抱里。 她试探地伸出手环上祁苏的背,许久也没被推开,完了,祁苏不会是真的把她当救命恩人,不敢拒绝她了吧。 “祁苏。” “嗯。” “我没事了呀。”楚娆的声音还是虚弱的,但她的确心情好,所以听起来倒没有病恹恹的感觉,反而像是糖,甜的发腻。 “嗯。” “那你怎么还抱着我。” “嗯。” 楚娆的脑袋靠在祁苏的肩窝,被他牢牢地箍着,又暖又痛,但她舍不得推开,她拍拍祁苏的背,下巴抵着祁苏的肩头,安慰道:“我没事啦,我就挨了这一下,还好好活着呢,我觉得一点儿都不亏。” 祁苏喉咙口微动,嘶哑的声音传入楚娆的耳朵,“哪里不亏。” 明明已经亏死了,亏的他疼的都说不出话来。 楚娆见他形容比自己还憔悴,连声音都带着沙哑,以为是戳到了他的愧疚之情,环抱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反正就是不亏。” “不过,祁苏,你这样抱着我,算不算我拿命换的呀。” “……” 祁苏涩的快满溢出来的心口,被她的一句话酿出了又苦又甜的味道。 等楚娆真的被环抱压的胸口疼的受不了了,她轻轻推了推祁苏,祁苏这才回过神,想起她伤口一事。 “疼怎么不说。”祁苏舀了一勺补汤,放唇边试了试瓷勺的热度,然后才喂给楚娆。 楚娆张口啜了一口,“想多抱抱。” 她现在都差不多等于死过两次了,哪还顾得上什么羞不羞人。 “还是该说。”祁苏垂眸转了转汤勺,“我会抱轻一点。” 刷的一下,楚娆的脸上烧红起来,她自己可以耍流氓,祁苏怎么能跟着一起呢,她,她多不好意思啊。 来不及害羞,楚娆又被喂了一口。 “祁苏,我晕着的时候,也是你喂我么。” “嗯。” “那你怎么喂的?我还能自己喝?” “用嘴。” 楚娆前面缓缓喝了一半,剩下一半硬生生咽了下去,瞪着那圆圆的杏眼,“你,你用” “这个。”祁苏从几上拿起一根芦管,“吸一半再度进去。” “哦。”楚娆竟然有些失望。 祁苏看了她突然微鼓起来的腮帮子,一副失落的模样,可怜而又诱人。 他低头饮了一口,然后将茶碗送进楚娆手里。 “这?” 楚娆看着手上突然多出的碗,是要她自己喝嘛,她有些不乐意地抬头,“祁苏,我手疼,我不要自己——” 楚娆眼睛都来不及合上,冰冷的触感覆上自己的唇,苦涩的汤水一点点度了过来,少许溢出沁润了唇瓣,擦出细微的声响。 良久之后。 “你以为的,是这种么。” 祁苏‘度完药汤’,退出了距离,楚娆还没缓过神来,听他这么说,立刻愣愣地点了点头。 “有何区别。” “甜” 祁苏闻言轻笑了一声,低头将茶碗里最后一口补汤送进了楚娆嘴里,“快喝吧,最后一口。” 楚娆看了眼空碗,抬头亮晶晶地看向祁苏,“祁苏,要不你再去煮一碗,用方才的法子,我能再喝一大碗的。” 祁苏:“你整日想的是什么。” “可刚刚是你先亲我的。” “不是亲,是喂药。” “……” “咦,祁苏你的手上怎么了?” “没什么,擦伤罢了。” 从楚娆那处出来,祁苏心下一松,径直走向隔壁侧卧,徐翁已经在房里等了些时辰。 祁苏的脸色其实也算不得太好,手上被贯穿的伤口只是被屈木平稍带着治了几下,这两日他心里都系在楚娆身上也不觉疼痛,现在才隐隐有些知觉。 “公子,你手上的伤?”徐翁很是担忧,明明伤的那般重,还总是掩在袖袍下。 “无碍,境况如何。” 徐翁只得收回心思,道:“噢,是的公子,老奴才打点完一切,便快马赶过来向您回禀。” “请公子放心,祁家的米铺会在两日之内尽数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