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容嬷嬷还是礼数周全的早早等在了门口,笑容晏晏的道:“今个天冷,王妃一路辛苦。” 安婳早就习惯了与她们虚与委蛇那一套,轻驾就熟的甜笑着握住兹容嬷嬷的手,“那嬷嬷给婳婳暖一暖。” 兹容嬷嬷忍不住露出笑容,把安婳柔嫩的小手握紧,十分配合的暖了暖。 安婳被簇拥着走进海棠宫,见到卫贵妃便展颜一笑,屈腿福了福,“姨母。” 卫贵妃依旧雍容华贵,坐在矮炕上,单手撑在四方桌上闭目养神。 听到安婳的声音,睁开眼,满面慈爱的道:“婳婳快过来坐,本宫知道你怕冷,特在这暖阁里等你,这儿暖和。” 安婳应了一声,乖顺的走过去坐好,兹容嬷嬷给她的暖手炉换了新的火炭,然后领着侍女们退了出去。 矮炕的桌上摆着一盆橙黄的柑橘,个个水灵,卫贵妃亲自拿了一个放到安婳手里,“尝尝鲜。” 安婳含笑接了过来,橘子甘甜可口,就是有些凉,吹了一路寒风,又吃这冰凉的橘子,实在是有些遭罪,安婳象征性的吃了一个便放下了。 卫贵妃召安婳来的目的本也不是让她来吃橘子的,她故意细细打量了安婳两眼,关心道:“婳婳,你脸色怎么有点白,是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安婳摸了摸脸颊,昨夜因为要照顾祁禹,她确实未休息好,可是……有那么明显么? 她不知卫贵妃是何意,所以淡笑着道:“还好,可能来时被风吹的。” 卫贵妃见安婳不顺着自己的话说,停顿了一下,然后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本宫听说禹王昨夜伤口感染,昏迷不醒,他没事了吧?” 卫贵妃如何得知? 安婳心里一震,面色不显,只低眉垂眼的道:“退了烧,伤口也重新包扎过,应该没什么事了。” 卫贵妃点点头,眼神探究,继续试探着道:“你照顾了他整整一夜,可苦了你了,谁能想到禹王不让任何人靠近,唯独会让你接近呢?” 卫贵妃叹息完,用眼尾偷偷瞄着安婳,观察着她的反应。 安婳低头假装喝茶,心里却暗暗惊讶,卫贵妃这么快就接到了消息,而且对王府的事知道的这么详细……难道是府内还有奸细? 安婳沉思片刻,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卫贵妃见安婳不答,只好又问:“婳婳,禹王向来不让人近身,怎么会让你靠近?” 安婳心思百转,放下茶杯,装作一脸气愤的道:“谁知道他怎么回事,我当时也是随便试一试,他许是烧糊涂了吧。” 卫贵妃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她也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原因。 安婳装作一脸妒恨的继续道:“我本想借着照顾他的机会,让他对我另眼相待,可没想到他今早醒来,一听说恣柔来给他送汤,就立刻赶我离开,一点情面也不顾,实在是可恶,我算是对他彻底死心了,姨母,你说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安婳低头,吸了吸鼻子,装作努力忍哭的模样,其实眼里一点湿意也没有。 卫贵妃眼睛在她面上巡了几遍,安婳扭过头装作呜呜的哭了起来。 卫贵妃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婳婳别伤心,是那个祁禹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 安婳假装用绣帕擦了擦眼泪,低低啜泣了两声。 卫贵妃眼睛忽而一转,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婳婳,你与姨母说实话,你与禹王是不是还未圆房?” 安婳脸颊霎时红了,捏着绣帕扭了扭,娇嗔道:“姨母……” 卫贵妃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婳婳跟姨母说私房话,不必害羞。” 安婳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皱起眉,一甩帕子,似怨似哀的叹道:“他心里只有那个狐媚子,哪里顾得上我,从他回府后连我的手都没碰过,更不用说其他了。” 卫贵妃明白了,笑了笑道:“祁禹心里没有你,叹儿却一直想着你,我听说,昨日他醉酒后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安瑶还跟他闹了一场脾气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