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谨看得心惊肉跳,盖上笔记本在黑暗中深呼吸。双手按在小腹,这里有一个小生命在发芽,有心跳,与她心脉相连。眼泪在黑暗中落下来滴在指尖,她不是不想要,是不确定能不能给他幸福。在不幸福中出生的孩子更悲苦,她只要一想就心痛。 手机屏幕亮起来震动,她胡乱用手背擦干眼泪,接起电话,“喂。” “我在你门口,开门。”傅绍白的声音很虚弱。 程知谨捏紧手机,她不知道现在的心境该如何面对他,要告诉他吗?不要告诉他? “傅太太,我想吃你做的饭,好饿。”傅绍白想让自己声音轻快一点,却越来越弱。 程知谨什么也没说挂断电话,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他没有砸门。 她开灯,打开门,门口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失落,她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 “傅太太,看不见我很失落啊。”傅绍白空然出声吓了她一惊,她低头,傅绍白靠着墙半屈一条腿席地而坐。门口的声控熄了又亮,她发现他唇色惨白得厉害。 “你怎么样,又发病了?”她还记得医生说过肺炎如果不治断根会反复发作最后发展成肺癌。 “过来扶我一把。”傅绍白抬一抬手。 程知谨过去刚碰到他指尖,他使劲一拉,程知谨跌趴在他身上,“你好香。”他在她颈间蹭蹭。 “你别闹。”程知谨有些恼探他体温,还好,“你到底怎么了?” “肚子饿。”傅绍白一脸无赖。 “我这里又不是饭馆!”程知谨啐他却是扶他起身进屋。 “想吃什么?”程知谨边问边打开冰箱挑食材。 “随便。”傅绍白窝在沙发闭上眼睛,声音低下去。 程知谨看他一眼,就累成这样? 晚上吃东西不好消化,她熬了点粥,两碟青菜。过去沙发,傅绍白呼吸绵长真睡着了,她又探了探他体温,正常,大概是真累了。 “傅绍白……”喊了他几句,他慢慢转醒睡眼惺松一脸的温润无害,拉她跌坐到身边,“老婆,我刚才梦到你了。”他环上她腰腹,程知谨身子僵直,“傅绍白……” 他自顾说:“梦见爸妈平安归来,对我非常满意下死命令给你非我不嫁,还做主替我们重办一次婚礼,然后……” 程知谨心跳好快,“傅绍白……你喜欢孩子吗?” 傅绍白摇头,皱一皱眉,“现在不行。” 程知谨心一瞬浸入冰谷从脚心一直凉到全身,“知道了。”她眨干眼睛,“不是说肚子饿吗,再不吃粥要凉了。” 傅绍白还真饿了,胃里是空的。 “我明天还有课去洗澡睡觉,你吃完放桌上我明天收拾。”程知谨转身去浴室,开水,水声淅沥,她哭出声。 傅绍白在沙发上睡了一晚,程知谨是怎么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 桌上是新鲜的牛奶、煎鸡蛋,傅绍白一大早就走了。程知谨怔怔坐在桌边,她该下决心了。 “程知谨,程知谨——”楼下有人喊她,她到阳台往下看,邮递小哥冲着楼层高喊。程知谨赶紧下楼,“我就是程知谨。”邮递小哥一脸不耐,“打你电话怎么不接,有你的信件。” “可能昨晚忘记充电,手机自动关机。”程知谨不好意思解释。 邮递小哥抽信封出来交给她,“签收。” 程知谨签名,翻过信微微惊讶,发出的地址是柬埔寨,她好像没有朋友在在柬埔寨。 边上楼边拆开信,她看到第一行字眼睛蓦然睁大,“心爱的女儿,你好吗……”那是父亲的字,是父亲给她写的信,抑制不住的激动,欣喜。 “我和你妈妈都很好,我们在斯里兰卡的时候接到一个重要电话要立即动身去柬埔寨所以没来得及跟团里汇报,途中又遇暴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