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屋里顿时响起了玲珑和红豆的惊呼。 “殿下,如今寒冬腊月,除去上衣以受鞭刑,会要了左公子的命呀!”玲珑连忙也在左言身边跪下了。 左言却毫不动容:“属下领罚。” 红豆知道他又犯了倔,忙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殿下,左言他真的不是有意的,殿下饶过他,罚红豆便是。” 摇光冷冷地笑了:“你求的什么情?我倒是想问问左言,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本王不清楚吗?你除非是别无选择,否则你断然不会如此行事。我信你,所以我并未派人去找你,可是你们呢?你们何曾信过我?在你们心里我竟是如此不通人情吗?你们要走,与我说一声何妨,告我一声归期又有何妨?左言,你难道不知,我亦会担心于你吗?” 少年沉默地跪立着,一言也不发。 摇光这才发现,他长高了不少,肩也宽了,清秀的面容也多了几分俊挺。 然而他沉默地跪立着时,依然还是那少年的倔强。 两人便这般僵持着,红豆和玲珑在一旁瞧着也不敢说话,屋里陷入了沉默。 终于,左言开口了:“殿下,不是左言不愿告知归期,而是左言,未知归期。” 语气平静无澜,似古井无波,短短一句话,却莫名让摇光感觉到了一丝悲戚。 她突然不敢问下去了。 紧了狐裘,站起身,说道:“罢了,大过年的,图个喜庆,过去的便过去了,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晚上还要守岁呢。” 而后便匆匆回了房间。 剩下玲珑和红豆忙扶起了左言,玲珑问道:“左公子可都恢复好了?如今眼睛可都瞧得见了?” 左言淡淡道:“无妨。” 红豆却抹了抹眼泪:“他眼睛大抵是看得见了,但是到了夜里还是有些看不清,需要人扶着,以后还要慢慢将养。背上也留下了好大一块儿疤,大夫说这灼伤的疤痕,怕是这辈子都不能褪了。” 玲珑叹了口气:“左公子此番忠心救主,才负了伤,为何偏不愿意告知殿下?” “殿下曾救过我的命,这是我该还她的,不足挂齿。”左言淡淡留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红豆痴痴看着他的背影,泪就那样顺着脸颊滑落,直直掉在地上,“啪嗒”一声便碎了。 玲珑看了看左言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红豆,摇了摇头,牵着她的手便往内院去了。 她知晓左言为何执意不愿告知殿下,这世间有的情,如果注定得不到回应,那不若就深深埋起来,不要让她知晓,否则只是被爱之人无谓的负担。 他们都是聪明的人,却乐于装傻。 不过到底是除夕,所有人都选择性遗忘了那段有些不愉快的小插曲,到了夜里,一群人依旧热热闹闹地围了一桌子吃年夜饭,就连自诩“闭关”的苏珩也换了身新衣出席了。 摇光认得,那身新衣是安梓萱做的。 因着没有外人,所以玲珑红豆也就和摇光、苏珩还有左言一道做上了桌子,有说有笑,倒也吃得热闹。 可是摇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总期望着会突然有门人来告诉她有客人求见,她便骂骂咧咧一句,是哪个不知趣的家伙除夕夜上别人家来叨扰。 然后一打开门,便看见那个披星戴月风雨兼程的男子,一身玄衣,裹着银狐裘,站在那儿,雪落满了他的肩头,看着她,挑着一双潋滟桃花眼,漾起一个小梨涡,对她说:“我想你了,等不及了,就来了。” 那个人是个顶讨厌顶无耻顶不讲道理的人。 也是她放在心上,朝朝暮暮思念的人。 可是一直到了年夜饭结束,她也没等到那个人,于是有些意兴阑珊,早早地便回了房间休息。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是连绵不绝的烟花爆竹的声音,去年她觉得极好看,今年却只觉搅得人心烦意乱。 死骗子洛衍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