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着的长缨拈了颗子,找了个地方落下:“让五爷带着屯两里外的兵添上去!” 周梁道了是,出去了。 船上主事再找到刘蔚的时候,刘蔚已经在公事房里来回踱起了圈。 “现如今怎么办?!” 一个压根就摸不着头脑的事件,如今南康卫已经调集了两三百人马围堵,船是商船,他们求的也只是几个银子,眼下这阵仗,如何不着急? 要比人头,无论如何也是拼不过南康卫的。 刘蔚早已经收到消息,眼下听他催促,不禁更加心乱如麻! 这船要是走不了,耽误了装卸货,盈丰号便得赔银子。这钱可不会是什么小数目,商人谋利,关乎钱的事情哪里会轻易认栽? 而他收了他们这么多年的供奉,到了眼下这关键时刻,不光是有损他脸面的事,且还必须要担责! 主事上前道:“其实在下很是不解,南康卫这找出来的理由分明就是站不住脚的,我们正经行商,怎么可能会去盗他们的船料? “眼下他们围堵着我们,又不曾有别的动作,这到底是我们得罪了南康卫,还是大人得罪了南康卫?” 这话恰恰就问中了刘蔚心事。 纵然先前他不明白沈长缨如此兴师动众是为何故,到了此刻,他怎么着也有数了,除去他昨日跟她抢码头,还有便是苏馨容来跟他打听她底细的事。 抢码头他也没拦她到底,这么看来,就只能是苏馨容那边出了漏子,可到底出了什么漏子? 这沈长缨不肯明说,却偏生只给盈丰号安个盗料之名——眼下盗料案还未结案,她莫不是要借机生出事端? 她一个死丫头片子,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生什么事端?! 刘蔚心里恼恨,直恨不得将她徒手撕碎了,无奈这盗料二字仍如同一双寒刃,悬在他头顶上,他多少也添了几分忌惮。 “我再想想办法!”他道。 主事的已觑他半日,闻言凛然抻身:“眼下天色不早,大人可得尽快拿个主意才好!耽误了正事,不光是咱们盈丰号有损失,大人这边也不会好过。 “这回头要是让南康卫在船上查出点咱们接触的首尾来,要是让上头知道让您给落在了南康卫手里,大人怕是也不会什么好结果。” 行商的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平日里我给钱你办事自然相安无事,眼下钱收了事情闹大了,自然也要给他施点压力。 刘蔚负在身后的双手攥了又攥,手心一片潮湿。 顾家与太子最忌讳的就是把柄落到了五军都督府手上,盗料的事他设计让吴莅背了锅,却被霍溶抓了个正着,如今他也还得想办法在彭燮面前赔小心,倘若今日又失手在沈长缨手上,累及了彭燮,那他这辈子起不就完了? 想到这里他道:“我去找那几位大人想想辙。你先回去。” 主事深深看了他一眼,退出去了。 长缨啃完了凤爪,周梁进来说:“刘蔚请来了漕运司几个理事的官员,往码头去了!看模样是要直接跟咱们较劲。” “来了就好!”长缨接来帕子把手擦了,“去码头!” 码头上早就已经人头涌动,除去船上的人,南康卫的人,水师营的人,剩下的便是闻讯前来围观的人。 刘蔚带着几个漕运司设在湖州码头的最高长官立人群里,正义辞严地与少擎交涉着什么,少擎板着脸如若关公,横竖就是不理睬。 “沈将军来了!” 黄绩扯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