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着,他目光又自谭姝音脸上漫到她身后的长缨身上。 新月还没出来,大门下灯光悠悠地照着她的侧脸,那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描绘得精致绝伦的脸庞,每一处都无可挑剔。 谭姝音在清嗓子。 霍溶扬眉:“二位回府吗?正好顺路。” 谭姝音道:“徐将军怎么没跟你一道?” 霍溶道:“徐将军的母亲来了,他先走。” 长缨听到这里眼珠儿就动了一下。 徐澜进卫所两年多,只除了去年他弟弟来过一回,住了两日之外,就只有家仆会不时过来送信传信。 他的母亲居然来了……来了也好!他母亲来了,想必就不会有那么多空跑她家里来吃饭了。 这些人一天到晚地干扰她上进,实在应该来个人治治了。 “那我们就上车。”谭姝音跟霍溶颌首,拉着长缨上了车。 霍溶挑眉望着马车,不紧不慢随在后头。 第086章 我要开个铺子 到了南风巷,先送谭姝音回府。 霍溶一直都在后头跟着,长缨知道,自然也知道到达镇子岔道上时他就别路走了。 下地后姝音道:“徐澜的母亲来了,你这些日子多跟他在一起呆着。” 长缨笑道:“谭小姐待字闺中尚且如此操心,等到来日嫁为人妇之后,是不得去当冰人?” “我就是看你太孤单了呀。”谭姝音望着她,“你瞧你,谁家都有父母兄弟姐妹,就你没有。” 长缨语塞。拍拍她手背,没再说什么了。 她知道就像谭姝音怎么劝说她去接近徐澜她不会听从一样,她无论怎么表示自己不需要成亲谭姝音也不会听进心里。 无所谓,她高兴就好。 就像前世里她最后死之前,姝音到她床前攥着她的手说的一样:真正在乎你的人,怕的是自己终有一日不再被需要。 姝音觉得自己对她当时的濒死无能为力,不再被需要的感觉是最扎心的。 长缨重生回来,也是这样想,她做过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但好在她有了重新再活的机会,还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力挽狂澜一把,让凌家避过那道灭顶之灾。 她赔不起姑母一个丈夫,但是会拼了命地把凌家保住,赔给姑母。 霍溶回了府,命下人备水。 佟琪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跟少夫人再多说会儿话?您看她今儿穿那么漂亮。” 霍溶一声没吭除了外袍,撩开珠帘走到椅前坐下。头枕着椅背的他看起来十分放松,但微眯的双眼又让人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佟琪在门帘下打量,比起三年前来霍溶更像个有能力养妻活儿的男人,但沈长缨显然还是跟从前一样,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不,也许她是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有时也难免替霍溶纳闷,一个女孩儿家,这么拼了命地打拼仕途图的什么? 下人端了醒酒汤上来,他接了端过去。 霍溶喝完汤,拢了拢衣襟道:“写封信回去,让二爷差个伶俐的掌柜过来,我要到巷子口开间绸缎铺子,让他供些上好的料子,再派两个手艺精湛的裁缝过来驻店。” 佟琪微顿:“爷要开铺子?” 霍溶把碗给他,没听见似的一声没吭沐浴去了。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