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滚,更加恶臭的味道就传入了她的鼻腔,原来她竟滚到了一匹刚卸下辔头和马套的马匹旁边,这马满身泥巴,身后还堆着粪便,此时正甩着尾巴像是看着不知从哪里闯进来的小动物一般温和地看着她。 流风公主滚开了,那魅惑人的功法自然也就有了一丝破绽,化骨毒郎霎时间清醒过来,心中大叫不好,浑身的毒功立刻全部散发出来,手掌破开的口子也是毒血横流,将他原本惨白的脸庞映的绿茵茵的,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不是每个人都见识过他的毒功,可正常人身上是不会有什么绿雾笼罩的,一些举着水龙水枪的普通下人吓得腿肚子直打颤,就连胡夏人都惊慌地往后齐齐退了好几步。 他们在护着流风公主过来的路上,就因为这诡异的绿雾莫名其妙地折损了好几个武士。 说时迟那时快,魏坤见到这毒人伸手就又要散开毒雾,大叫了一声: “朝他洒水!泼水!” 众人本来精神就绷得死紧,此时被魏坤一喊,手中已经满是水的水龙水枪立刻往前不要命地狂洒,有些端着水桶水盆的下人也是大叫着将手中的各种水盆水桶朝着化骨毒郎浇了过去。 魏坤的想法很是简单,但凡有雾,不是水气遇热蒸腾而起,便是他浑身上下有某种剧毒的粉尘,靠什么奇妙的法子随时洋洋洒洒。 但无论是水雾也好,还是粉尘也好,被这么多水喷个满头满身,必定被水凝固在一定的范围内,想要像之前那般随意施展开没有那么容易。 金甲卫都是善射之士,只要他能中上一箭,又能被人近身,就算抓不住他能把他吓跑,也逃不出城去。 “放箭!” 哗啦啦,墙头上、屋顶后出现十几个汉子,将弓拉到满弦,“嗖嗖嗖嗖”地弦惊之声不停响起,带着疾风的劲羽雨点般向着化骨毒郎射去。 化骨毒郎轻功极高,但绕了这么长时间,又和萧九这样的练家子拼了不少内力,此时已经也累的不行,他强于毒术和轻功,却不是什么内力高强之辈,短时间内躲避这么多精准的箭矢,几下过去就有些左支右拙。 这时候他要再不知道自己中了陷阱就是傻了,生死交关之际竟有些诧异起自己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冒着生命危险来抓一个异国的公主。 他踩着轻功,有意想用毒血箭射死几个最近的弓箭手,却发现不断有礼宾院的杂鱼将各种扫帚、马缰、辔头等东西朝着自己扔来,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活生生成了被痛打的落水狗,心中又气又急,偏头看向躲在马后已经几近虚脱的流风公主一眼。 这一眼怨毒至极,眼中像是燃烧着火焰,流风公主后背上突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一抬起头,却发现那道梦魇般的身影拼着身上挨上好几箭,竟不管不顾地向着自己冲来。 “贱人,给我过来!” 生死的威胁和被人羞辱逗弄的羞耻感让化骨毒郎破开了自己的欲念,化为了满腔的仇恨和怒意,要将这让他中招的女人一举成擒,再用她作为盾牌杀出这里去。 至于她粘上了自己身上的毒水毒血和毒雾还能不能活,到了这事也已经顾不上了。 “要糟!” 魏坤脸色巨变,只身向前扑去,要将那毒郎身子撞开。 可他哪里有趁着箭劲入体的劲头使出轻功往流风公主方向的毒郎快?眼见着那毒郎的身子离流风公主不过几尺,可她却连爬都没有力气爬了,所有人都死死的睁大了眼睛,一声声痛呼挤出喉咙。 “不!” “公主!” “不不!” “驾!” 咦?谁说的驾? 这时候喊“驾”不是胡闹吗? 不少人露出了万念俱灰的表情。 可随着这一声苍老的“驾”,原本还温和的在流风公主前方甩着尾巴的马儿却突然支起了耳朵,拔腿就奔了起来。 化骨毒郎满脸狞笑,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柔弱的公主被他抓在手中作为人质的样子,到那时,他一定要反过来好好蹂/躏/他们一顿。 那个敢指挥人对他洒水的黑脸小子,他一定要他割了自己的舌头,挖了自己的眼睛珠子! 一定,一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