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尚小的宫人,正当思春之年的一个都不敢用。 现在皇帝还没有纳妃,先弄出什么不好的传闻,恐怕有损他的清誉。 即便是如此,有些时候还是无法阻挡别人炽热的眼光。 譬如刘凌去昭庆宫的时候。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几个宫女雀跃着、欢笑着互相转告,明明天还没亮,就已经出现在了宫道的两旁,假装出打扫宫道的样子。 这时候已经是初冬,天气极冷,刘凌披着鹤氅从昭庆宫过,见打扫宫道宫女们忙不迭地跪下行礼,避开他的行驾,脚步微顿了顿。 “天气太冷,现在三更刚过没多久,天尚且未亮,你们就出来打扫,这安排差事的也太过不近人情了。” 冬日的早晨,地上冷的犹如生铁般透彻寒心,有时候还会结霜凝冰,见他来了就要避让,跪倒在地上,留下了病根,倒显得他这皇帝太过残酷。 几个宫女爱慕皇帝的姿容和雅量,所以才每天天不亮就在外面“扫地”,就是希望偶尔能碰上刘凌清早来昭庆宫和太妃们一起用早膳,好多看他几眼,至于其他,却是从未妄想过,这时见刘凌体恤她们,心中又是惊喜又是不安,哆哆嗦嗦间,一个胆大的低头道: “陛下常常上朝前就来向太妃们问安,冬日地上常常结霜,奴婢们担心天黑路滑,是以一早就过来打扫,撒些细盐,乃是自发,并非有姑姑或内侍们苛待。” “你们多费心了。” 刘凌没有多想,如今他已经坐稳了皇位,登基至此已快两年,宫人人人对他恭敬,也只是点了点头,便又重新迈步离开。 留下一堆宫女跪在地上,兀自按耐不住心中的欣喜。 “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还跟和陛下撒谎……” “哪里是撒谎,本来就是担心陛下会脚滑啊!像我们这样的奴婢,即使能扫一扫陛下走过的路,都是好的。” “你说这个又不嫌臊!” “你臊,那你还不是每天天不亮就来?” 王宁跟在刘凌身边,见他从一个瘦小伶仃、连饭都吃不饱的孩子,长成这般身长八尺、朗朗如日月入怀的少年帝王,心中也是无限感慨。 虽不知高祖年轻时是不是这样,但如果刘凌长得有七分像高祖的话,那当年高祖娶妻时无数少女碎了芳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陛下真是天姿秀出啊……” 王宁喟叹出声。 “王宁你这是……”刘凌看着前面打着灯笼的舞文,哭笑不得,“怎么好生生来这么一句。” “您当那几个宫女真是怕您脚滑在那撒盐?那是专门等着您路过,好看上您几眼。这宫里的女子啊,为了得到您的注意,都快魔怔了。” 王宁打趣着。“您说国孝期间不愿选妃娶后,这京中大人们家中有女儿的,连私底下结亲的都没了,就是等着您选妃的那一天呢。” “别胡说,民间禁婚嫁是因为国孝,和朕无关。”刘凌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内侍,老是想着这些男女之事,也是让人头疼。” “内侍也是人,不能人道,看着别人成双成对,也是好的嘛。”王宁腆着脸干笑,“您嫌奴婢话多,奴婢就不多嘴了。” 说说笑笑间,刘凌已经到了昭庆宫,按照惯例,还没等他入内,张太妃和薛太妃就已经迎了出来。 “不必客套了,朕吃完早膳就要去上朝,先将早膳上了吧,朕都闻到香了。”刘凌笑着在称心姑姑的照拂下脱下大氅。 “陛下鼻子好灵,正炖着苁蓉羊腰粥,点心是枸杞紫米栗子糕。”张太妃叫人上了粥点,“冬天阳气闭藏,正是补肾的时候。” 刘凌听到“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