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的东西是恨不得将家里搬空了的架势,庄扬波是家中独苗,年纪又小,庄骏给儿子带了七八个下人,光身手不错的护卫就有四个,就是怕他路上出什么问题。 二皇子离京和大皇子不同,大皇子是先被封的肃王,各方都有准备,按照礼制有条不紊地预备就是,连王妃都娶了,是要主子有主子,要府臣有府臣,只不过路途遥远,路上辛苦些。 可秦王出京是在方孝庭犯事之后,在三日之内出京,等于是被流放的,带的人马不及肃王一半不说,就连沿路迎接都安排的是慌里慌张,加上有方党这层关系,沿途官员都不敢攀交。 所以说秦王出事,是在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 得了这么个消息,朝也不必上了,提早散了朝后,庄家父子同刘凌一起,去向皇帝回报这件事。 当年庄敬也曾在路上被方孝庭的人马袭击过,全靠皇帝提前准备才没事,而后神/机/弩送往南方,也是皇帝提早的布置,此时他们都有些侥幸心理,希望其中又有皇帝的动作。 然而刘未惊得摔了手中的杯子,顿时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二皇子刘祁,是真的出事了。 “陛下……” 岱山搀扶住满脸不敢置信的刘未,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吃惊。 如今他病入膏肓不能生育,三子之中,大皇子已傻,三皇子年幼,二皇子还需历练,可一转眼过去,二皇子也出了事,三者去二,只存其一。 如果此事不是三皇子动的手脚,那他的运气,未免好的让人觉得可怕。 “如果此事是三皇子动的手脚……” 岱山身子微微一颤。 那二皇子出事,陛下也只有一个人选可以选择了。 天命是什么? 天命有时候不是胜者为王,而是剩者为王! “陛下,现在是否该调动禁军去舒州查找秦王的下落?” 事关自己的儿子,庄敬没有他父亲那么沉得住气。 “秦王的护卫既然说是‘下落不明’,说不定和臣当年一般,侥幸逃出了生天……” 刘未踱了踱步子,和身边的一位老汉动了动嘴唇。 这是朝中特意为刘未找来的“异人”,原本是在京中卖艺的,他的本事是“读唇”,虽不能百分百正确,但说出个大概意思却没有问题,至少眼睛开始视物模糊的皇帝,不用时时都提笔写字了。 “陛下说,各府张榜,私下也派人去打探。” “各府张榜?” 庄骏愣了愣。 “那天下人岂不是都知道秦王出事了!” 刘未点了点头,又动了动口。 “陛下说,如有逆贼借秦王生事,则秦王已死。” 那老者满脸惶恐。 这一下,刘凌心中一寒,脸上不免表现了出来,惹来了刘未的不快。 他看了刘凌一眼,突然望了望身边的老者,很是郑重地缓慢动着自己的嘴唇。 那老者静静等到刘未说完,又喃喃自语复述了一遍,才开口重复:“陛下说,这道旨意,由殿下拟诏,盖中书省的章,昭告天下。” “父皇,如果二哥没有出事,只是藏了起来,而逆贼却借二哥的名义生事,又该如何?” 刘凌想了想,提出一种可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