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登青壮着胆子直言。 “陛下是万乘之尊,有心之人自然愿意花费极大的心血图谋不轨,可如果是两位皇子,就未必会用上所有的本钱了。” 在众军保护之下刺杀一个皇子和刺杀一个皇帝的难度一样大,养士不易,不见得就会用来刺杀皇子。 刘未心中挣扎了一会儿,在儿子的性命和自己的性命之中衡量了半天,最终壮士断腕般说道: “既然如此,今年的迎冬之祭和明年的春祭,都让老二刘祁替朕去祭祀。上元节灯会登楼会万民之事,交由老三刘凌代为出面。” 春祭和冬祭都在城外的社庙之中,相比宫中登楼,危险更大。但刺客十有*是方党蓄养,他们想要扶植老二刘祁,相比之下,他主持祭祀的危险要比刘凌小的多。 登楼观灯是在内城与宫城之间,又是在高楼之上,刘凌有少司命保护,应当安全无虞。 冯登青听到皇帝做出了决断,舒展开了眉角,连忙领旨。 皇帝一旦在宫外出事,就该他丢官丢命了,他当然比所有人都要慎重,甚至比皇帝自己都怕出事。 “我将两个儿子的性命都交到你手里了!” 刘未压下心底的不安。 “如有不对,你提头来见!” “保护两位皇子的安全,臣万死不辞!” 冯登青重重顿首。 东宫。 “什么?让我和三弟主持今年的祭祀和登楼?” 刘祁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虽说祭祀需要穿着重重的祭服奔波辛劳一天,但除非皇帝老迈,又或者久病在身,否则哪任皇帝都是亲力亲为。 更何况冬日主“杀”,所以冬祭一个重要的内容便是祭祀亡灵,尤其是为国捐躯的将士,如此,冬季的休养生息才会安稳,这让迎冬之祭有别于其他几个季节的祭祀而有了一丝庄严的含义。 往日刘祁也跟随父皇陪祭过,但陪祭和主祭相差极大,刘祁不过是个连戴冠都没有的少年,乍听得自己要代替父亲去北郊主持迎冬祭礼,顿时瞠目结舌。 “登楼不是帝后亲临吗?我一个皇子去为百姓祈福,真的合适?” 刘凌比刘祁也好不了多少,眨了眨眼。 来传旨的薛棣笑了笑,为两位皇子解释。 “陛下的头风到了冬日更容易发作,太医们都建议陛下冬天不要着风。冬祭正在北面,冬日多挂北风,陛下如果吹上一天,恐怕头风要加重,因为太医局苦苦力劝,陛下只能择一皇子主持冬祭。” 薛棣给刘祁带了高帽。 “三皇子从未陪祭过迎冬之礼,陛下怕他去会有差错,便点了二殿下您主祭,三殿下陪祭。二殿下,京中您如今居长,为陛下分忧责无旁贷。” 刘祁听到又是因为头风的缘故,不由得升起焦急的表情。 “父皇头风又犯了吗?” “那倒没有,但是小心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薛棣耐心地回答。 他又偏过头,细心为刘凌解释。 “至于登楼,往日都是陛下和贵妃一起在上元节会见百姓,共赏花灯,但今年贵妃娘娘薨了,陛下未免有些触景伤情之感,竟不愿形单影只的登楼了……” 薛棣言辞感叹地说:“登楼会见百姓,原是为了向百姓展示帝后和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