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出具“服契”,然后交给司衣司饰量体裁衣按契制作,做完后衣冠配饰交由司宝司绘图留档,和当初的服契一起存做记录,叫做“合契合籍”。 这种做法是为了防止司衣和司饰粗制滥造,不按规定置办行装,又或者上下传递信息时出现错漏,最终出现衣不对板的情况,避免扯皮。司宝司作为尚服局最重要的统筹部门,留档着历年来尚服局出去的衣冠饰品情况,典宝女官作为辅助司宝女官的宫人,也握有一定的权利。 看样子这个要出宫的田典宝是得到司宝司司宝女官重用的那个,而徐典宝是在她出宫后接替她的人,只是她要出宫了依旧不愿交出权柄,所以引起了纷争。 这种事在宫中有许多,岱山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因为牵涉到“服契图籍”这种事情,岱山才停下来听了听。 没一会儿,两个女人的争论声越来越大,徐典宝嘶哑的声音越发低沉粗噶,几乎是吼叫一般爆发了出来: “你是怕你和贵妃娘娘一起克扣衣冠上金丝银线并玛瑙珠玉的事情被捅出去,所以才不肯给我图籍是不是?谁愿意管你们那些破事!” 岱山一愣,刘凌也是一怔。 “我不是傻子,你不把这些东西给我,我造不了册,如果以后出了问题,这些黑锅就得我背!”徐典宝一点都不怕别人听见,“你若再不给我,我就要到吴尚服那里去给你抖出来了!” “你以为我怕你?”田典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宫中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做,你以为容司宝为什么把服契图籍交由我留档而不是你?嘿嘿,你尽管去吴尚服那里抖,抖完了,你就去缝衣服边吧!” “你!” “我笑你在尚服局这么多年还这么天真,你要聪明点的,就该等着我把服契图籍交给你离宫后好好隐瞒着,说不定日后也能和我一样风风光光带着俸禄体己一起出宫去,结果呢,你眼睛里非要容不下砂子……呵呵,和你这种人争吵这种事都是浪费我的时间,少陪了,我还要去……” 田典宝将徐典宝奚落的一无是处,冷笑着转身走出角落,结果一转出来,就和外面廊上站着的岱山和刘凌打了个照面。 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年女人,尖尖的下巴,看着一副精干之气,就是颧骨高了点,显得有些刻薄。 见到岱山,田典宝的脸色唰的一下子白了,连嘴皮子都在哆嗦。 “岱,岱,岱,岱常侍……” 陛下身边的随侍! “田芙蓉,你今天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咦?” 追着田典宝出来的女人身材矮胖,见到外面站着一大一小两人,也是傻眼。 刘凌听完了始末,有些好奇地看了看田典宝,再看了看徐典宝,见这两个女官都不是姿色过人之辈,大致就知道了六局里挑选女官并不看脸,大概是看有没有特殊的才能。 岱山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地干咳了一声,开口解释:“老奴奉陛下旨意,领三殿下来尚服局置办衣冠鞋履并衣饰等物,现在正好要去司宝司领服契,路遇两位典宝正好,麻烦典宝们帮老奴带个路,也免得老奴一路通报了。” 田典宝原本以为肯定是完了,结果岱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脸上顿时露出了轻松的神色,那徐典宝眼睛里的怒火一点点熄了下去,变成了死灰一般的东西,干巴巴地随着田典宝向刘凌一起行礼。 刘凌虽是第一次来,但依旧从容不迫地接受了两人的行礼,也并没有说什么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姓田的典宝大概是想掩饰自己的慌张,表现热络地挤到了岱山旁边,开始滔滔不绝地攀起了话来: “殿下实在是运气太好了,司衣司那边刚刚到了一批万载夏布,虽是苎麻纺成,但极为柔软,做中衣和常服都透气舒服……哎呀,三殿下身量真高,这肩背宽阔,穿衣服一定好看……” 徐典宝面无表情地跟在岱山之后,似是对一切充耳不闻。 岱山长相忠厚,“呵呵”笑了几声以后,像是无意一般问起田典宝:“听说田典宝是这次放出宫去的女官之一?外面可有了着落,老奴记得你的家人可都不在了啊……” “可不是,”田典宝满脸感慨,“不过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