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笑:“正是此理。” 宗室人人都气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上去打她一巴掌。此生此世,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杜文郢看着那个狗腿子,忽然勾唇一笑,声音格外刺姜皇后的耳朵,更扎着姜皇后的心。 “皇后娘娘此举,激荡宗室血脉,是为有功。”他复述了一遍那人的话,声音带着嘲讽,“如此说来,皇后娘娘是故意害死顾承徽腹中皇嗣,好激荡皇室血统的?” 姜皇后脸色微变,“本宫并非此意!” “刚才不是娘娘自己承认的吗?”杜文郢无辜反问,又看向身边诸人,“皇后娘娘刚才是不是承认了?” “臣听的一清二楚,娘娘亲口承认的,若再行否认,未免不美,娘娘还是认了吧。” 姜皇后虽然觉得自己入了套,可既然有这么一番大义的话在,她故意害死那个孩子,其实也没什么,皇帝执意回护,谁能奈何她,倒是对付杜文郢来的要紧。 “便是本宫所为,那又如何?” “臣官位低微,也没什么本事。”杜文郢自谦两句,“只是怀疑一件事情,刚才娘娘说自己不过罚顾承徽跪了一会儿,不知道她身怀六甲,现在又说故意害了顾承徽的孩子?” “这般自相矛盾,皇后娘娘自己分得清那句对,哪句错吗?”杜文郢唇角噙着笑,眼神说不出的冰冷,“皇后娘娘如今垂帘听政,执掌朝纲,可口中连一句实话都没有,亦或者思维混乱,如此,怎么能处理好国事?” 姜皇后脸色说不出的难看,那么白,又那么红,还有点绿,令人避之不及。 她如今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原本还没承认她知道顾承徽有孩子,结果被绕着承认了,甚至拿后面的证言跟前面的证言对比,非得说两个真假不明,是她有问题。 这千回百转的心思,简直令人逃无可逃。 “陛下,后宫之事臣不敢牵涉,但朝堂之事,臣身为官员,必须要说一二。皇后娘娘身为国母,替陛下处理公务也是应该的,可娘娘她既然不够聪慧,自然不能继续处理国事。” “不然岂不是要跟赈灾之事一样,误了黎民苍生,臣要求,陛下撤销皇后娘娘垂帘听政的权力,从此不得干涉政务,否则……臣等实在忧心。 姜皇后一生都不曾这么生气过。 以往都是她把人耍弄得团团转,何曾被人耍弄成这样过,可杜文郢就是敢这般欺辱她,在朝堂之上耍着她玩,闹得无处可遁。 刚才顾左右而言他,竟然字字句句都是陷阱。 竟不知道,这些人已经谋划了多久! 她已经什么都认了,杀害太子长子,残害宗室,觊觎皇位,抬举家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今再没有翻供的机会。 姜皇后恍恍惚惚觉得不可思议。 她分明什么都没做过,为何突然多了这许许多多的罪名? 沈璟昀,是沈璟昀! 竟然是他! 他设计了这一切,是他陷害自己,全是他做的。 姜皇后怒火直冲脑门而去,如果沈璟昀在跟前,说不定要直接扑上去挠烂他一张脸。可惜沈璟昀不在,姜皇后只得怒容满面地看着沈璟昀素常站的位置。 众位朝臣看着姜皇后气怒攻心的模样,难免想起杜文郢的话,皇后糊涂,才会任用自己的族人,导致黎民陷入困境。糊涂还不算,更加野心勃勃,为了欺压皇家,取而代之,才疯狂启用自己的子侄,不顾苍生之困。 单单这两条罪名,她便没犯过别的错,也不适合坐在这里垂帘听政了。 康王嫡长子仰头道:“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众臣子齐齐下拜:“请陛下早做决断。” 大势已去。 姜皇后再无翻盘的机会。 众臣不在乎她对太子如何,也不在乎她对宗室是否和善,但没有人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