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嘉骏立马转了转,认认真真给大夫人磕了个头:“大娘!我回来了!” “恩。”大夫人半眯着眼,不咸不淡的,“回来了好,我也老了,你娘和你嫂子身子骨都不好,家里还是缺个掌家的,将养两天,就跟我学起来吧,以后也好嫁人。” 够狠,上来就是重头戏,黎嘉骏趴在地上应了,只觉得这位满清格格大娘的气场瞬间把她拉进了宅斗的空间,学掌家啊,该不会还要算账吧! “说的是,骏儿也不小了,该张罗起来了。”章姨太一叠声的应承,“骏儿,快再磕头,你以后可不兴这么往外跑了,还要你大娘带带你,要像个小姐!” 像个“小姐”还得了啊!黎嘉骏心里怒吼,面上却不能漏一点槽,又乖乖的磕了个头。 老人家都从大清早的等到现在,午饭都是匆匆用过,此时都有些疲累,也不抓着不放了,纷纷回去补眠,让黎嘉骏也休整休整,晚上肯定是要开家庭茶话会了。 这一次见面净扮演麻袋和磕头娃娃了,客厅门口大哥一家就这么站着看戏,一点都没帮忙的意思。 黎嘉骏把一群祖宗一个个送回房,嫂子也去安顿两个小的,回头的时候就剩大哥还在客厅坐着,她一屁股坐在旁边,颇有些疲累的叹气,隔了快一年才回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看精气神就知道一家人都经历了不小的风波,至少老爹和大夫人不该在这个年纪生那么多华发,可这样的经历就如黎嘉骏所经历的一般,其实都是可以想象的,倒是最出乎意料的一个,让她不问不快:“哥,我娘是怎么回事?她莫不是还沾着大烟吧?” 大哥面色冷漠,喝了口茶,看着茶叶子:“你以为全天下人都跟你一样,说戒就戒?真这么好戒,这烟馆能开那么久?” “可上头不是禁烟禁的厉害么?眼皮子底下也敢?” “你也不看这是哪,川军可是双枪军。”大哥答。 黎嘉骏默然,确实,川军”两杆枪“之名人尽皆知,所谓□□大烟枪,有时候穷的用烟土当军饷发,天府之地想禁烟也确实是一纸空谈,可是……“我娘她就真的这么撑不住?当初在上海我怎么说的,你们怎么不劝劝?” “我与老二都把她绑起来过,又有何用,当初你失禁了,自个儿把自个儿堵门里,她倒是也戒到这个程度了,杀猪一样惨叫,隔壁都叫了军警,说是戒大烟也不能扰民,怎的,拍晕不成?她这身子骨,弄晕了还醒的过来?” 对章姨太,大哥和二哥其实是完全没有爱屋及乌的,甚至黎嘉骏怀疑要不是自己上了身显出点“人格魅力”来,两个异母哥哥绝不至于尽心到这个地步。 黎嘉骏也愁,她现在回想自己戒烟的情景还不寒而栗外加不敢置信,放到现在估计她就没这么有毅力了。她那时候刚穿,整个人都没弄清现状,只知道找到一件肯定是对的事情,那就凭着一口气做到底,现在看来,估计就那个举动让大哥即使心底疑惑也能接受自己的异状。 毕竟就现在这样的宣传力度和高压政策,吸o毒者依然屡犯不止,可见要戒成功是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她还体会过那一口的美妙。 “所以现在就供着我娘?”黎嘉骏这话问得很艰难,颇有些羞愧。 “慢慢来了,时不时的给点,她瘾头大,最厉害时都要打针了,身子败坏的厉害,没法下猛药。” “哎……”刚回来就遇到这么糟心的事,心情真是非常沉重。 大哥开始给她准备房间。 自奉天的黎公馆到上海的黎宅,全家的生活水平与房子大小成正比下降,到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独栋的小别墅,面积大概是上海的一半都不到。 虽然有三层楼高,洋气的青砖瓦房,但进门迎面就是楼梯和一个直通后门的过道,显得小气不少,左右分别是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