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成的。 余莉莉一秒变脸,亲热的搀着黎嘉骏的肩膀转身就一起往下走,问:“我早就听说黎家的哥哥姐姐都人好又大方,果然如此呀,姐姐你真好!” 黎嘉骏一边笑一边问余莉莉尺寸喜好,心想果然还是小姑娘,要解决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嘛,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是能经历时间检验的真理。 余见初从黎家在上海的老员工里找了个可信的给黎嘉骏跑腿,当初最能干的陈学曦光棍一个,也不是上海人,所以跟随黎家人去了重庆,现在剩下不少被发了遣散费的老员工,却没多少能在这乱世里找到工作,余见初从接触过的几个人中找了个叫周一条的,四十多岁的鳏夫,曾经也是给黎家开车管仓库的,现在正好给了黎嘉骏。 可黎嘉骏自己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每日带这个老男人上班也不是回事,但偏偏有些时候办事又需要人,便干脆预支了这人半年的工资让他替了冯阿侃打理黎宅,如果有事她就去黎宅找他。 这不,正好就让他按照要求去把那条裙子订了来。 晚上,黎嘉骏堵到深夜回家的余见初,开门见山的问他余家人个人爱好。 余莉莉的事给她提了个醒,她自己觉得没什么,余见初和余老爷也没什么,甚至余夫人都从心底里散发“住多久都没关系”的气息,她到底还是寄人篱下,就算其他几个不算正经主人,可小人难防,实在没必要因为这点小钱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一听说黎嘉骏要挨个送礼,余见初先是认真想了想,随后突然恍然大悟了什么,脸居然红了,眼神飘忽道:“你,我说过,你无需考虑那些。” 他到底在想啥……黎嘉骏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是苦口婆心:“我又不用你帮我省钱,送礼不让,一起吃饭又碰不到,你总不会是想让我走的时候交食宿费吧,那咱俩这样成什么了……” ……卧槽! 她突然明白余见初为毛那要死的样子了。 黎嘉骏自己的脸也烧起来了,眼神飘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的意思是……额,你,和你爹娘,额,对我好,(脸好热),确实够分量了,(天灵盖都热了!),可是,可是大家,一个屋檐下,额,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是说……就算不是很久,如果……如果花点小钱,(头发好像竖起来了),能,能和和气气的,何,何乐而,不为呢?” 终于说完了,她偷偷的长舒一口气,逼着自己抬起头来,眼神坚毅的盯着余见初,却见他也绷着个脸,眼神坚毅的看回来,两人表情决绝的对视了一会儿,余见初毅然点头:“说得对,我这就让管家给你列个单子……你确定买什么,和他说,他会置办……” “哦,谢谢。”黎嘉骏干巴巴的,等等那花的还不是余家的钱!她张了张嘴,鬼使神差的把这个问题咽了下去。 场面陷入沉寂,冷场了许久,余见初缓缓站起来,语气也干巴巴的:“不早了,你休息吧。” 黎嘉骏也梦游似的站起来,甚至还挥挥手:“……那个,晚安。” “晚安。”余见初脚步僵硬的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黎嘉骏笔直的站了一会儿,走上前确认房门锁了,发了会儿呆,突然蹭一下扑到床上,拿枕头捂住头一阵疯狂的翻滚,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哀嚎。 “卧槽啊!什么情况啊啊啊啊!” 第二天,余管家送来了一张记录着余家人喜好的单子,还问:“黎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黎嘉骏摇头,她本没想让余家人去置办这些,她草草扫了一眼单子,发现都是些钱能搞定的事,干脆穿上大衣回了黎宅,打算自己列个物件,让周一条去置办。 外面天气寒凉,隔壁的街道却气氛火热,似乎又有一支游·行队伍过去了,最近随着战线的缩进,南京方面局势也越来越不稳,昨日,南京方面刚刚发表《国·民·政·府移驻重庆宣言》,这是要撤离南京的意思了,此宣言一出,当天就出来了三波游·行,照今天继续的这个趋势看,这样的集会还要延续好久。 这些年黎嘉骏早就已经对于游·行见怪不怪了,当初在北平的时候学生游·行起来更加凶残,上海的地位特殊,也各种喜欢游··行,倒是她在杭州那四年,风平浪静的,可见也是城市之间和不相同。 她没有先去看这次游··行是哪个团体打头,而是匆匆到了黎宅,在那儿和周一条敲定了要采买的东西,才裹着衣服顶风往游··行队伍追去,却在还没跑到的时候,被那儿突然爆发的合唱声震得停住了脚步。 “起来,不愿做努力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 黎嘉骏觉得自己是不是穿越了,或者说她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穿! 怎么会呢? 这是国歌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