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夕影头埋的更低,良久,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容父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适时打圆场:“好了,都是小孩子,我们大人就别掺合了,让她们自己玩吧。” 围观众宾客一哄而散,唯有欧太太临走前睨了一眼欧夕影。 待众人散尽,韩予瞳不忿道:“夕影,你怎么这么听话?又不是你的错。” 欧夕影勾了勾嘴角:“有什么分别吗。” 陆致正欲开口,忽闻她低声道:“我们家的杂志社需要他们家的赞助,一开始……我就输了。” 几人突然沉默。 这场宴会不欢而散。 阮悠从容公馆走出来,司机李叔候在一旁。 她坐上车,头抵着车窗,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似乎跟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大人的世界原来也并不自由。 究竟小时候为什么会羡慕大人呢?又为什么会急着长大?那个时候的我们都不知道,彼时的光阴是那些过尽千帆的大人们再难以握住的岁月。 车开得并不快,路过横江大桥时,阮悠瞥见一个身影。 礼服外套脱下,被他挽在臂间,指尖忽明忽暗,红色火光点缀在其间,他在抽烟。 江边的夜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步履闲散又从容,天色太暗,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面色,但猜测是疲倦。 难道要这样徒步走回家吗? 阮悠默默地注视着他,心中疑惑,究竟叫江什么呢? 这个疑问很快被她抛之脑后,左右不过几天便要开学,届时便能知晓。 她回到家时,何嫂正好端着东西从厨房里出来,笑着道:“小姐回来了。” 她点点头,问:“爸爸回来了吗?” 何嫂道:“回来了,在书房。” 她看了一眼何嫂手上的东西,说:“何嫂,给我吧,我端上去。” 何嫂欣然之至,笑着将东西递给她。 阮悠端着醒酒汤上了二楼,在书房前停下,轻轻敲了几下门。 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阮仲林从文件中抬起头,见得来人,眉目舒展,语带笑意:“悠悠回来了。” 阮悠走过去,将醒酒汤放在书桌上,埋怨道:“又喝了多少酒?” 阮仲林面露赧意,眸中俱是柔色:“好了,下次不喝这么多。”他放下笔,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阮悠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摇摇头:“不开心。” “哦?”阮仲林面露诧异,“这是怎么了,跟爸爸说说。” 阮悠摆弄着桌上的笔盒,正欲开口,忽而又叹一口气:“算了。” 话虽是这样说,可不过片刻,又踌躇道:“是不是所有的母亲,无论是亲妈或是后妈,都是……” 她一时找不到贴切的词语来形容,颇为泄气。 阮仲林忽而面色难看,温声道:“悠悠,爸爸……” 阮悠突然站起身:“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回房间了。” 她从书房里出来,回到房中,听见卫生间里有响动,知道是何嫂在替自己放洗澡水。 她走过去,靠在卫生间的门槛上,柔柔地唤了声:“何嫂。” 何嫂并未回头,只温声道:“洗澡水马上就放好了。” 阮悠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道:“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家?” 何嫂应声答是。 阮悠直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两盒巧克力,折返回去递给她,道:“我从瑞士带回来的,女孩子应该都挺爱吃的。” 何嫂面露赧意,为难道:“小姐你这……” 阮悠打断她:“反正我也吃不完。” 何嫂深知拗不过,无奈接过,又道:“小姐,你放在楼下的衣服都是要扔的吗?” 阮悠颔首。 何嫂面露笑意,问:“那让我带回去行吗?” 阮悠略有纠结:“行是行,只是,露露真的不介意吗?” 何嫂摆手笑道:“她有什么好介意的,小姐的衣服都那么好看,买都买不到。” 阮悠不好意思地笑笑。 是时,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小舅舅。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