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被一个后坠力一拉,忽然而来的金错刀为她挡住对方的剑势。 “走!”江重雪低喝。 她没有犹豫,与江重雪一起后退。 御道极长,八人中四人追杀在他们身后,另外四人严守在轿子旁。 等了一会儿,秦桧大概听外面没了声响,淡声问:“结束了?” 那人看同伴未曾带回两人的尸首,空手而归,只剑尖上略微滴血,他道:“是。” 翌日戒严,全城搜捕刺客。 只一个地方没找,建王府。 江重雪沾着血腥气把周梨抱进赵眘的屋子时,赵眘大惊失色。在知道了他们刺杀秦桧未果之后,他镇定下来,让他们不要出声,然后开门而去。 周梨受了外伤,腰腹上被刺了一剑,好在入得不深。 灯火昏昏黄黄,她的脸色苍白虚弱,眼下青黑。 赵眘带来了府里的大夫,给周梨治伤。 过去良久,大夫微微掀开床帐,吁出长气,“你可以过来看看她了。” 江重雪快走了几步,驱到床边。 周梨已经昏睡过去,胸口微微起伏,呼吸不太均匀,拧着眉头。 赵眘让大夫去煎药,江重雪回过头,“多谢。” 赵眘笑道:“不必,是我要多谢你们。你们冒死去天牢救他,谢谢你们。” 他张了张口,想问他们是否在牢里见到了岳北幽,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但江重雪此刻担忧周梨的伤势,他暂且把这些话压下。 江重雪坐在床沿,周梨的手冰凉,他源源不断地把春风渡灌输进她的经脉中。 他们在建王府藏了七天。 江重雪把岳北幽的情况告诉给赵眘,赵眘脸色微白,勉强地道:“我知道了。” 江重雪看着他:“我有一计,或许可救岳将军,但我做不到,旁人都做不到,只有殿下能做到。” 赵眘从椅子里起身,“是什么,你说。” “借刀救人。”江重雪一字一字,说得分明:“岳将军是行伍出身,三军统帅,他在军中威望极高,殿下何不去策动朝中武将以及三军将士,让他们给皇上施压,让皇上放了岳将军。” 赵眘道:“这方法我也想过,但我怕如果让他们联名上奏,会让父皇更加忌惮阿幽,说他结党营私,拥兵自重。” “尽力一试,”江重雪说:“当然,这样的事越多人做越好,所谓法不责众,皇上的性子殿下也清楚,他胆小懦弱,极为怕事,他十分畏惧会引起军中哗变。殿下怕皇上忌惮岳将军,何不用个温和之法,让他们变相地上奏,比如现在三军尚不知岳将军的情况,殿下可以将这消息从坊间传出去,这样一来也就难以查清消息的源头是谁,然后再让三军上奏皇上,不要质问皇上为何如此对待岳将军,只将此事推在秦桧身上,说岳将军被秦桧虐待,问皇上岳将军所犯事,要被秦桧下牢。” 赵眘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下定决心:“好,我去试一试。” 他低下头,又霍然抬起,“有一事想麻烦江公子。” “我明白,”江重雪知道他要说什么,“殿下被困府中,没法传递消息。明天我会帮殿下把岳将军被囚一事散播出去,殿下可以写几封信,想要交给谁都告诉我,我来替你办。只要这消息一散出去,必会引起哗然,三军将领可以以探病之名强入岳府,得知岳将军不在府中后,再向皇上上奏,如果皇上不给三军一个囚禁岳将军的好原因,到时三军便可向皇上施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