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有事。”南摩邪往屋里看了一眼,“天辰砂已经有了眉目,想来这金蚕线的毒,过阵子就能解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四喜公公松了口气,一边往回走,一边又小声道,“自打我跟了皇上,还没见他这般担忧过谁。”即便是刚登基时那般风雨飘摇,日日在御书房内不眠不休劳心政事,平日里做事也依旧是雷厉果断,眼底还从未有过如此多的情绪。” 南摩邪点头敷衍两句,看着他回了卧房,心里却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第二日清晨,段白月勉强撑着坐起来,问:“师父呢?” “昨晚就回来了。”楚渊道,“在厨房煎药,不过瑶儿还没回来,说是在山下有事。“段白月点点头,道:“先去吃早饭吧。” “你呢?”楚渊问。 段白月道:“今日要疗伤,怕是吃不得饭。” “我陪着你。”楚渊替他整整衣襟,“等到南前辈来了,我再去饭厅也不迟。” 两人说话间,恰好南摩邪也端来了熬好的药汤,黑漆漆一大碗,莫说是喝下去,光是看着就胃疼。 “去吧。”段白月道,“顺便将我那份早饭也一道吃了。” 楚渊点头,站起来恭敬道:“有劳前辈。” 段白月一路目送他出门。 南摩邪提醒:“情圣,该吃药了。” 段白月收回目光。 “喝完。”南摩邪将大碗递给他。 “下回若是要煎药,还是交给瑶儿吧。”段白月看着上头漂浮的各种残渣,深深叹气。 怎么也不清一清。 “快些服下。”南莫邪催促,“而后为师便替你疗伤。” 段白月闭住气,将药汁一饮而尽,刚放下碗却觉得腹痛如绞,于是又全部吐了出来,带着几口血,看上去有些瘆人。 南摩邪抬掌拍在他身后,握过他的手腕试脉。 段白月几乎要出不上气。 “为师明日就带你回西南。”南摩邪松开他的手,“你熬不过多久了。” 段白月许久才缓回来,道:“师父说话还能更直白一些。” “中午便与他道别吧。”南摩邪道,“瑶儿在山下,会拿着假天辰砂回来,好让皇上安心。” 段白月顿了顿,点头:“好。” “我知道你舍不得,但舍不得也只能如此,保命要紧。”南摩邪扯过旧被单,将地上的污物擦干净,“回西南之后,你即刻随为师前往冰室闭关练功,暂时从追影宫召回小五,让他先前往翡缅国一探究竟。” 段白月微微点头,道:“师父可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看上去不这么……半死不活?” 南摩邪头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要看起来高大威猛?” 段白月道:“至少能让他安心一些。” 南摩邪端详了片刻他的苍白脸色,道:“擦点胭脂或许能蒙混过关。” 段白月:“……” “罢罢罢,为师替你想办法。”南摩邪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将命保住才能有将来。” 段白月道:“好。” 南摩邪照旧替他疗伤,楚渊吃过早饭后,也照旧坐在院中小石凳上等。 段白月额头隐隐冒出冷汗,拳头也攥得死紧,心被蛊虫吞噬的刺痛如同撕裂一般,却也比不上要与心爱之人分别。 或许是三年,或许是一生。 南摩邪撤回内力,将他扶着躺回床上。 段白月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唇色都发白。 南摩邪盯着他,道:“除非易个容,否则怕是英俊不起来了。” 段白月坚持:“师父定然能想出办法。” 南摩邪叹气:“给你扎两针,让脸上有些血气,忍着点疼。” 段白月道:“多谢。” 南摩邪拿出布包,将银针在药粉中沾了一下。心说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傻徒弟呢。 也是命苦。 “皇上。”院中,四喜公公道,“这里太阳晒,皇上去屋里头等吧。” 楚渊猛然回神:“嗯?” “西南王怕是还要一阵子。”四喜公公道,“再在这里晒下去,该中暑了。”到时候一个还没好,又病倒一个,那可就真有得头疼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