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又加了不少荤腥,为了更合西南王的胃口。 楚渊咬了一口肥厚的红烧肉,拌着油吃米饭。 段白月问:“鱼要不要?” 楚渊点头。 段白月喂他一筷子,笑道:“胃口怎么这么好?” 楚渊道:“不是胃口好,是若我不吃,你又要絮絮叨叨半天。” 段白月哭笑不得:“絮絮叨叨?” “当真没胃口,但没胃口是因为天气热,不是因为什么月鸣蛊。”楚渊道,“就算是有,都十几年了,也没觉察出有什么。” “你能如此想就最好。”段白月又给他夹了一块排骨,“但饭还是要好好吃,这个不腻,试试看。” 楚渊实在很是好奇:“西南府平日里吃菜吗?”看上回瑶儿也是,只吃肉,一点青菜都不夹。 段白月道:“若是有你在,我找十八个厨子,天天变着花样做青菜。” 楚渊用筷子尾敲敲他:“贫!” “若是不信,那你先将这句话记住。”段白月道,“待到将来再看,我能不能做到便是。” 楚渊慢悠悠咬了口排骨:“也好。” 这一路舟车劳顿,好不容易到了行宫,总算可以休息一个月。晚些时候躺在大床上,楚渊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段白月将人抱在怀中,手时不时便要在背上按按,楚渊刚开始还不管他,后头便开始躲:“住手!” 段白月道:“忍不住。” “痒痒,又疼。“楚渊道,“先前不知道还好些,现在一碰就难受。” “明日师父与瑶儿就会来。”段白月道,“今晚先这么睡。” “南前辈又要戴面具吗?”楚渊问。 段白月顿了顿,道:“不戴也成,但我先说一件事,你不许生气。” 楚渊皱眉:“那可不一定。” 段白月:“……” “说,有什么事瞒着我?”楚渊揪住他的衣领。 段白月实在头疼,却又不能一直瞒着,于是只好道:“先前你在琼花谷中遇到的那个白来财,便是家师。” 楚渊果然一楞。 段白月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给他。 楚渊在黑暗中幽幽看着他,道:“早有预谋啊。” “我可当真是无辜。”段白月道,“师父这回从坟里跑出来,连西南府都没回,径直便去找了叶谷主,就连我第一回碰到他,也是在琼花谷那次。” 楚渊在被子里踢了他一下。 “我对你的这点心思,瞒得过其他人,可瞒不住师父。”段白月握住他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亲,“他比我还着急,日日都想着要办喜事,隔三岔五就要煮红鸡蛋。” 楚渊失笑。 “师父那人的性子,你相处久了便会知道,没人能看清他心中所想。”段白月道,“不过对我和瑶儿是真好,豁出命的好。” 楚渊道:“我自然不会生前辈的气。” 段白月道:“那就好。” 楚渊道:“生你的气。” 段白月大感不公:“为何?” 楚渊道:“不为何。” 段白月:“……” 楚渊转身背对他。 段白月贴过去,将人圈入自己怀中,用下巴蹭了蹭。 楚渊扬扬嘴角,懒洋洋道:“困。” “睡吧。”段白月道,“明早醒了,便不许再生气了。” “那可说不定。”楚渊闭上眼睛。 段白月笑笑,低头在他发间落下一个亲吻。 楚渊整个人都蜷在他怀里,一刻都不想分开。 先前横眉冷对,是怕越陷越深,也是因为他忽近忽远玩世不恭的态度。只是这一段时日朝夕相处,却越来越能看懂他的心,有些事情早已瞒不住,那便也不想再瞒。 就算依旧不敢奢望将来,能有此时片刻安稳也好,至于以后,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十指相扣,一夜也未曾分开。 第二天白日里,依旧是络绎不绝的地方官员,要报这个报那个。段白月独自一人在寝宫,闲来无事一直睡大觉,直到楚渊回来方才起床。 “懒。”楚渊道。 “有皇上养着我,自然要懒。”段白月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楚渊道:“今日又有地方官参了你一本。” 段白月抽抽嘴角:“来这里都躲不过,谁?说出来去揍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