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下步的对策,裕芙宫外又有通传,是李姣云来求见,褚雪点头,允人将她请进来。 李姣云也是因为昨夜的事过来的,待把闲人都清了出去,便面露焦急地看着她,“妹妹,昨夜的事可是真的?” 褚雪叹息一声,跟她讲了昨夜所见,道:“这件事事发突然,若非我与皇上昨夜亲自过去,也绝想不到太子他居然在纠缠宁妃。” “那他们有没有……” “没有,刚才命人验过了,还是清白的。”褚雪解释道。 李姣云叹了一声,“宁妃也够可怜的,小小年纪就进宫,到现在还没……” 惊觉语失,她又赶忙岔开道:“说来若不是当初那个女人硬挑起选妃之事,这两个人或许能成一段姻缘。” 褚雪抬头看她,有些不明所以,李姣云点破,“宁妃是太后娘家的侄孙女,论辈分也跟太子相当……” 闻此言褚雪这才想起,宁妃身上还有这一层关系……不知宋琛能否看在太后娘家的面子上,留她一命…… 褚雪叹道:“可是他娘种的苦果,却要孩子来尝,还要搭上个无辜的性命。” 李姣云大惊,“妹妹的意思是?” “皇上恐怕不想留宁妃。”她凝眉答道。 李姣云白着一张脸,久久没能说话,半晌,冷笑道:“是啊,一个是骨肉至亲,一个是外人,是个人都会这么抉择吧!只可惜了一个好女孩……早知道生在这些富贵人家身不由己,还不如投生到小门小户爹疼娘爱,就算落个发去庙里当姑子也好过这些水深火热的日子……” 像是在替别人不公,也像是在感慨自己。 褚雪眉间微微一动,没再说什么。相较于别人,她有这样的父母亲,能有宋琛真心相待,还是幸福的上天了吧。 “妹妹,算是我替她求求你,如果有可能,留她一命吧。” 李姣云目光中露着期盼。 她垂眸叹息,“不用姐姐说,我也一定会尽力,只是事关太子,那毕竟是皇上疼爱了多年的骨肉,真是难说啊。” 这边两人正都凝眉惆怅,外面又来了通传,福宁宫派来人,说是太后请她过去问话。李姣云赶紧起身告辞,她也理了理妆容,去了婆母跟前。 福宁宫。 “臣妾拜见母后。”她先端正的行了大礼。 太后的脸色不太好,疲惫道了声,“平身吧。” 宋炽是太后的长孙,出了这种事,做祖母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去,褚雪明白,心里也没有计较,应声后起身,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 “哀家早起,就听说太子被皇上罚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后焦急开口。 她低头将昨夜及今晨的情景都细述了一遍,最后,她道:“臣妾方才已命人为宁妃验过身,还是完璧,说明事情并未无可挽回,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责罚了太子,想必等他消了气后,父子俩就会缓和了,皇上与太子毕竟骨肉相连,太后可宽心。” 太后叹了一声气,“原本以为宁妃是个乖巧的,如今竟然做出这种事,还真是哀家看走了眼。” 褚雪没再说什么。太后也是宋炽的至亲,大家都是凡夫俗子,出了这种事,谁会愿意把错往自己孩子头上揽呢? 她没说话,太后道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她道:“听闻今晨太子还说要他父皇废了他?” 褚雪一顿,赶紧解释道:“母后明鉴,太子毕竟年轻气盛,那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储君之位关乎天下,皇上也不会意气用事的。” 太后阖了下眼皮,不露喜怒道:“不管是不是气话,那种话说出口,就是大逆不道,若叫用心不良的人听见,完全有理由请求皇上废储。这个孩子命不好,生母不争气,近来愈发难管了!倒不如下面的几个弟弟呢,兴许将来瑄儿长大都能比他强得多!” 太后明显话里有话,褚雪赶忙重新跪道:“母后息怒,不管太子生母如何,他都是皇上的长子,瑄儿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幼子,如何能与他的大哥相比,此番出了这种事,的确也是臣妾失职,还请母后降罪!” 她急忙撇清夺嫡之心,言语间也处处维护太子,太后还是满意的,语气缓和下来,道:“罢了,给这么大的孩子当后母,也是难为你了,快起来吧!眼下皇上最能听进你的劝,就如你所说,毕竟是父子,你多帮着说说好话,储君之位是天下大事,轻易动不得的。” “是。”她立起身,暗自松了口气。 一下又想到宁妃,褚雪斟酌道:“母后,臣妾还有一事,想求您的懿旨,关于宁妃……毕竟是安国侯府出身,念其此次尚未铸成大错,从前又一直安分,就请留她一命吧。” 太后叹息出了声。褚雪说的何尝不是她心里的顾虑?自己虽然向着长孙,但宁妃也是娘家人,是她娘家侄子的亲骨肉,若真要她去死,安国侯府那一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