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商业广告牌射出刺眼的光,旁边走过的路人带着酒气和烟味,一阵带着火锅味的风吹乱了她耳边的残鬓,阮星拿手将落在嘴巴上的碎发扒开。 走到红绿灯的地方,她停住了。 面前,是红灯,红色的光刺痛她的眼眸,渗透入她的脑中,思绪被搅得更乱。 真是中邪了。 阮星没有往家的方向走。 凭着记忆,她走到了江鹤家的小区,进电梯纠结着按了一个楼层。 出了电梯,左拐的那扇门是她见过的模样。 没想到自己的记忆可以这么好。 阮星站在门前,手指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 门铃响起,在她的胸膛里鸣笛击鼓,她整个人都兵荒马乱。 怎么会……怎么真的就跑到他家来了。 没人应…… 阮星揪着心准备再按一下—— 这个时候门打开了。 是江鹤。 那张熟悉的脸,冷峻的面庞,深邃的眸子。 “你怎么来了。” 江鹤的声音很虚很哑。 “……你怎么没去上学?”阮星底气不足,说话吞吞吐吐,与她平常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感冒了。”江鹤轻描淡写,“不早了,你回家吧。” 阮星仰起头盯着他,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 江鹤受不了阮星那双明亮的眼睛,她仰起头看着他时,星辰像是落在她的眼里。 “……我送你。”江鹤沉声道,转身准备穿衣服。 “不用——”阮星下意识地抓住江鹤的手腕。 她的掌心像是被炙烤了一般。 他的体温高得异常。 江鹤转过头,低眸看着那只抓着他的手。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阮星迈进,她整个人都快贴在江鹤的身上,她的手覆在江鹤的头上,碰到他短发间细细密密的薄汗,更烫了。 “你发烧了。”阮星松开他的手腕,下了定论。 “那就是了。”江鹤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没有再去拿外套,他错身避开阮星,伸出手,拉住门把手—— 砰。 他关上了屋门。 江鹤倚在沙发上,只感觉自己的两只眼睛都像是在被火灼烧一般,脑中的理智被高温一点一点地蚕食掉。 他现在,不想让阮星走了。 阮星看到桌子上的感冒药,她拿起来看了看,照江鹤现在的状态,大概是没什么用的了。药箱被江鹤直接放在了地上,阮星跪在地摊上,在药箱里翻找着,里面大多是一些跌打扭伤的药,连个退烧药都没有。 这不比做一道数学题要容易。 “你家里没有退烧药?”阮星扭头向江鹤,问道。 江鹤摇了摇头:“不知道。” “没想到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阮星从药箱里拿出温度计,用力地甩了两下,递给江鹤,“你量一下。” 江鹤这次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照做。 “要不去医院吧。”阮星蹲到江鹤旁边,尽量把声音放柔放轻。 江鹤转过头。 “我叫车送你去。”阮星继续谈条件。 “你休想。”江鹤虽然有气无力,但字眼上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强势。 “你怎么跟个小屁孩一样。”阮星不怒反笑。 江鹤躲开阮星的视线:“那就是吧。” “那我下去买药好了。”阮星最后做出这样的决定,总不能就这样任凭他自生自灭。 “钥匙在门口外套口袋里。” 阮星拿着钥匙,往楼下跑。 看着钥匙,她突然有种……自己是这个家女主人的感觉。 她脑子可能真的完全报废了。 江鹤拿起桌上的手机,才看到陆炎给他发的消息: “江哥,你人呢?” “江哥,刚刚阮星问我你怎么没来,然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一次见到阮大美女板着脸的样子,真是又凶又冷又美丽呜呜呜……我未来的媳妇果然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朵耀眼的红玫瑰!” “阿鹤,明天周日放假要不要我过来找你?” 江鹤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跃,按下发送键: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