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他不仅需要防备冷非颜,杨涟亭和左苍狼更是不得不防。而冷非颜流出的每一滴血,都化作杀气。时间一久,他额头上开始泌出汗珠。 毕竟是年少,出道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他的耐性被磨得差不多了,当下不顾冷非颜越缠越紧的剑网,回首直接准备击杀杨涟亭。 冷非颜的剑锋在他右背划出一道伤口,血沾染在衣裳上,鲜艳刺目。左苍狼早看出他的企图,在他靠近杨涟亭的瞬间,已经到了杨涟亭身边。藏锋两三招之内或许可以杀死杨涟亭,但是不可能拿下左苍狼。 几个回合的交手,冷非颜又顶了上来。他与冷非颜几乎成了消耗战,血越流越多,却无法脱出纠缠。冷非颜咬着唇,不是不累的。但是她这样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是不会倒下的。 她的剑越来越快,藏锋渐渐由之前的攻势变为守势。他突然有一种非常震惊的想法——他会不会,不是这三个人的对手?可是怎么可能?这名不见经传的三个人…… 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来,他就觉得呼吸微滞——刚才,竟然是吸进去了毒粉?不可能,明明只是靠近了一点,是什么时候…… 这一走神,左苍狼一箭射中他右臂,三个人都是精神大振。 冷非颜攻势越来越疯狂,藏锋开始觉得头晕,手忙脚乱。左苍狼突然三箭齐发,有一箭正中藏锋胸口。藏锋已经失去了痛感,血流得太多,有点冷。冷非颜下一剑,直接抹向了他的咽喉。 他倒下去的时候,神情犹自茫然。慕容炎站在旁边,淡淡地说:“很好。” 冷非颜怕他不死,立刻又往胸口补了一记。补完之后,她整个跪在地上。她的血流得不比藏锋少。 左苍狼扶住她,抬头刚要叫杨涟亭,杨涟亭脱了外袍远远扔开,把毒粉的解药给大家服下,立刻为冷非颜止血。然后眉头紧皱,说:“伤口很深,还有内伤,她……需要休息。” 慕容炎说:“王后派了藏剑山庄的少主人前来,定然十分放心。后面不会再有埋伏,你们可以回去了。” 杨涟亭点头,左苍狼看了一眼地上藏锋的尸体,说:“这个人怎么办?” 杨涟亭从腰间掏出一瓶化尸水,倒在藏锋的尸体上。待尸体化水,再将他的衣服全都卷好:“没有人会找到他的。” 左苍狼起身,看了一眼冷非颜,说:“她就交给你了。” 杨涟亭点头:“放心。” 他脸色异常惨白,想来余毒未清。左苍狼咬咬牙,说:“一切小心。”杨涟亭点头,说:“我会。” 他扶起冷非颜,拜别慕容炎,向大蓟城的方向而去,将自己和冷非颜的马匹留给慕容炎和左苍狼。古道人烟稀少,少年的他半扶半抱着冷非颜,走得很慢。 左苍狼翻身上马,又看了一眼他二人,最后跟着慕容炎,扬鞭打马而去。马蹄如雨,扬起一路烟尘。 大蓟城向西,渐渐荒凉。左苍狼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西北风光。慕容炎放慢速度,让她跟上来,说:“温帅的大营快到了。” 左苍狼嗯了一声,又看向他:“主上这次前来,真的是准备两手空空地犒军吗?” 慕容炎转头看她,微笑,问:“不然如何?” 左苍狼说:“我觉得不会。主上这次来,定然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温帅。” 慕容炎微微意外,说:“有时候,我很喜欢跟你说话。”左苍狼原本落后他半个马头,他微微一勒缰绳,她不知不觉已经跟上。二人并肩策马而行。慕容炎说:“猜一猜,我这次要送给温帅什么大礼?” 那时候周围草木渐稀,他容颜带笑,温柔无边。左苍狼不说话,他笑着说:“说,说错了也不要紧。” 左苍狼微微抿唇,说:“眼下温帅正和俞国对恃,主上的大礼,当然是会跟俞国有关。”慕容炎含笑:“继续说。” 左苍狼思索了一阵,说:“大燕国力不济,俞国垂涎已久。他想对燕用兵,却还没有用兵,说明还是有所顾忌。大燕是西靖属国,如果此战不能速胜,想必西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独吞大燕。所以他们一直犹豫不定。主上的大礼,要么休战言和,要么有退兵之策。但是属下认为,这些都算不上大礼。不过伤口贴膏,暂止疼痛而已。” 慕容炎回过头来,问:“那么你认为,什么才是大礼呢?” 左苍狼说:“属下以为,大燕能大胜俞国,才算是大礼。”慕容炎转头盯着她看,左苍狼说:“而目前大燕要胜俞国,听起来似乎不可能。但仔细想想,却是有可能的。” “哦?”慕容炎饶有趣味地看她,左苍狼说:“因为俞国也认为大燕获胜绝不可能。” 慕容炎没有打断她,她想了想,又说:“二殿下不受燕王器重,人尽皆知。如果二殿下给俞国皇帝一封手书,称为夺帝位,愿与北俞里应外合……北俞一定会以为时机已到。那时候俞军长驱而入,深入燕国腹地,而我军可设伏,可以逸待劳,可里外接应,那才是大燕真正的胜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