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动力。 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引擎轰鸣里,和死死抓地的前进突围力量中,她咬牙,视线盯死在转速盘上,眼看着红色指针渐渐突破转速,她孤注一掷,一脚油门踩到低。 垂死挣扎在崖边,将落未落的越野像是忽然被人用力拽了一把,四轮抓地,车头猛地上冲。 曲一弦被这一后劲冲得胸口一闷,随即,左后轮着地的闷响像天籁一般,把她全部的魂魄牢牢地从崖边拽了回来,一股脑塞回了身体里。 短短数秒,她像是从鬼门关荡了一圈回来,手脚发软,一点力也使不上来了。 眉心凝了汗,却冷飕飕的,从脚底到头皮,一阵阵炸开般的发麻。 她眼看着彭深尾灯亮起,车朝着前方继续前行,踩着离合的脚试了两次,车身剧烈抖动着,第一次是没挂上档,第二次直接熄火了。 她停在原地,深喘了口气,转头对傅寻说:“我们歇会。” 这一侧目,她才发现傅寻的唇色苍白,那双眼在苍白的肤色下显得愈发得亮。 她一怔,下意识看向他的腰腹。 貂蝉不知什么时候睡醒了,蹲坐在他的腿上,不安地频频仰头看他。 许是察觉到车终于停了,它尾巴一甩,咯咯叫唤了两声。 这种时候,说真话比粉饰太平有效得多。 傅寻没瞒她,直言道:“伤口撕裂了。” 曲一弦伸手就去掀,手刚挨近就被傅寻一挡,直接扣住手腕握住了手心:“伤不致命,有这时间,往山下打个电话。” “做不到。”曲一弦将手抽出,那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毫无商量的余地:“电话你打,我给你换药。” 未免他又拒绝,她把汗湿发抖的手心贴到他的颈动脉上,安静的地望着他:“手抖得厉害,现在开不了车。” 傅寻的心一下就软了。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拢在掌心里,俯身在她眉心吻了吻:“不怕。” “等会就让他一点一滴全还回来。” —— 时间紧迫。 两人分头行事。 出发前,所有有任务分配的领队号码都设了快捷键编码。傅寻没费什么劲就拨通了在山下守山口的沈青海,让他立刻去一组营地探探究竟。 第二通电话拨至二组营地。 随即,两人得知的消息有些出乎意料。 就在曲一弦离开后的二十分钟内,顾厌做了不少部署和安排。 二组救援队的队员分成了三批,一拨留守营地看守设备;一拨在山道上沿途设关卡,以防彭深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最后一拨和一组汇合一同上山。 也正是最后一拨去往一组营地的,距今已经失联了半个多小时。传回二组营地的最后一个消息是——他们与顾队已经汇合。 也就是说,一组营地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傅寻挂断电话后,思索了片刻,第三个电话拨给了顾厌。 仍是规律有序又冷漠无情的铃声忙音,显示着无人接听。 曲一弦替他换好药,压回纱布时,边用齿尖撕开医用胶带固定纱布,边说:“应该只是暂时失联,顾厌不至于这么没用,带着一整个队被彭深给团灭了。” 她乐观得有道理。 傅寻也是这么想的。 曲一弦收好急救箱,像是忽然想起件什么事,问:“我清单里列了个相机包,你帮我装车上哪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