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弦见状,长腿一迈,不偏不倚挡住他的去路。 板寸一怔,抬头看她:“小曲爷?” 曲一弦笑了笑,格外友好:“我那煮了粥,要不要过去喝点?” 板寸狐疑。 他了解到的曲一弦是个锱铢必较的狠人,别说喝粥了,没经过她同意,就是捡一粒从她米袋里掉出来的米,她都能逼着你还两粒米回去,怎么会这么好心地请他喝粥? 这么一想,板寸忙不迭地摇头拒绝:“小曲爷熬的粥,我哪敢喝啊,怕折寿。”一句话,真心诚意,毫无讽刺之意。 曲一弦听着觉得挺悦耳的,也懒得和他买关子,问:“你不喝啊,那我请裴老板去喝两口。那你们裴老板人呢?” 板寸下意识往门外一指:“不是在那……人呢?” 他挠头:“刚还在车上,检修呢。” “尚峰那车从昨天到今天都坏了好几回了,不是这故障就是那故障,今天干脆走不动了……裴哥可不得亲自看看。” 看来裴于亮压根没打算带上这盗墓三人组玩。 曲一弦掂量着手中的骨瓷碗,在手心转了一圈后,又问:“权啸呢?怎么今天没见着他下车啊?” “哦,在车里休息。”板寸舔了舔唇,说:“裴哥说他不舒服,今晚留车上了。” 曲一弦碗里那柄搅着粥的勺子一顿:“你裴哥说他不舒服?权啸不是在你车里的吗?” 板寸往她身后瞧了眼,脸色有些不自然:“这我哪知道啊……你去问裴哥。” 曲一弦和他面对面,板寸的一言一行一幕不落全烙在她眼底。她刚觉出板寸的行为和平时有些反差,脚踝忽的一阵发麻,身体的危机预警毫无预兆地亮起了红灯。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往墙根一贴。 但仍是慢了。 裴于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她这一避,他拎了个空,伸在半空要擒她咽喉的手反应极快地再度锁来,拧住了曲一弦的左肩。 男人的手劲大,又用了全力,猝不及防这一捏一握,用力地几乎把她肩胛骨捏碎。 她闷哼一声,屈肘去顶,裴于亮似早料到她会有这招,空着的左手握住她的关节顺着她后顶的力往后一送,直接在半道上就卸了她的劲。 裴于亮把她锁在怀中,坚实的手肘锁扣住她的脖颈,微一用力,迫得她抬起下巴看向自己。 他那双眼阴沉阴沉地落下来,四目相对时,他咧嘴一笑,问:“你在找我?” 他鬓角的那道疤随着他笑起来,歪曲成一道,狰狞又驳裂。 曲一弦被他锁得喘不上气,冷笑一声,破罐子破摔,手里那口骨瓷碗被她猛得往墙壁上一淬,碎成了两半月牙状锋利的瓷片。 她握着瓷片,眼也不眨地照着裴于亮锁着她的手肘划去,那凶狠劲,压根不在乎这一瓷片下去会产生的后果。 裴于亮没防备这一手,手臂一痛,那身防潮防水的冲锋衣直接被曲一弦划破一道口子,碎瓷深入血肉,割出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他惊怒之下,愤怒的情绪铺天盖地,他发了狠,眼看着曲一弦就势要脱身,他伸手一抓,拎住她的后领,用了巧劲把她困在了墙壁死角之间。 那只受了伤的手,伸到身后,从后腰抽出把枪,凶狠至极地重重顶上她的眉心:“再给老子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