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冬没理会,第二个很快又砸过来。 这个时候陈北炙给一班的两个男生讲完题了,瞧着二郎腿,撩起眼皮往她这儿看。 赵贺知明显有点怕陈北炙,在他转身的时候就站起来走了,逢冬低头,把那两个纸团拿起来,扔到旁边的废纸篓。 陈北炙撑着头往这边看,图书馆的人特别多,他的视线看着是在往一排哲学书的书架上落,实际上是在看她。 没多久就有个学妹拿着萨特的《存在与虚无》过去了,问他对其中一个观点的看法,明显是一直关注着这边,但是只看到了一半。 两三分钟后人就走了,不知道陈北炙说了什么,然后陈北炙站起来拿书,拿完就在跟她隔一位的空座坐下。 垂在膝上的手在同一时间被他握住,他慢悠悠地拨弄着她手腕上的皮筋,弄得那块一片痒,偏表面上是那种特正人君子的模样。 逢冬往外抽手,他侧头看她一眼,随她抽,在快要分开时又给人拉回来。 第三次的时候,逢冬有点被激起胜负欲了,弯了下手指,勾过他的掌心。 陈北炙明显愣了一下,她的手顺势抽出来了。 他侧头看她一眼,空了的手慢悠悠在膝上点两下,没说话。 快要毕业了,身为校榜第一名,陈北炙挺忙,年级主任让他帮扶几个有希望考上t大,但是又不太稳定的同学。 所以他没待多久就走了,逢冬在九点多的时候整理好了作文素材,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一边废纸篓里的两个纸团,她看了一会儿,把刚才写废的一张纸丢了进去。 纸团彻底被盖住了。 —— 这周的最后一天各班自己组织了毕业仪式。 这算是高考前的一个得以喘息的机会,也是可以屈指可数的最后几次齐聚,班里提前挂了彩色气球,文艺委员拿彩喷往后黑板喷字。 逢冬对这种仪式并不热衷,也可能是这一年里建立的归属感寥寥。 她去了艺体楼外透气。 陈北炙不在,他对这儿摸得门清,但不经常过来,这一年里来得最多的是跟她“私会”,他最近算是大忙人了,除了校内的,还有校外的事,总之就是挺忙。 逢冬过去的时候几个八班的男生女生在墙角那边,今天由于高三年级的毕业仪式,学生会不查人。 她站在另一角,在隐约的烟味里拿出单词书背,对面的闲聊传过来。 “你高考打算去哪儿?” “还b市呗,不过考不考得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妈把去年本科最低分数线都翻出来了,就贴在我家进门的玄关上头,生怕我看不见。” “扬哥呢?你女朋友要在b市咯。” “我们分了。”刚才那个女生打断了这个问题。 “卧槽什么情况?” 对面一个头发染成栗色的男生点了下头:“分了。” 确认了这件事。 这个年纪在一起凭借一腔冲动,分开也说得挺轻易。 然后话题就绕到了八卦上面,一个女生说:“最近没怎么看到逢冬跟席子强同框,所以他俩是真的是假的?” “不好说,不过要是我也得动心,那妞挺野,有意思,昨儿一兄弟借了我个火,好像外校的,还跟我说了点更有意思的。” 不用想,这个借火的外校生是赵贺知。 而那些“有意思”的,估计赵贺知口下没积什么德。 逢冬不知道他最近在密谋干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垂下眼睛,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三点四十分,毕业仪式快要开始了。 往回走的时候手机上收到魏长明的一条短信——“快要高考了,多注意休息,考完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吧。” 她看着那条消息,手指在键盘上敲,“要去兼职,没有时间”几个字敲完的时候,第二条消息又发过来。 “昨天你的一个同学过来吃面,我跟他聊了两句,说你在找一段录音?” 一字一字删除,她重新回:“好。” 外面特别闷,教学楼前那颗老榕树的枝条一直探到教室玻璃,被阻断,扭曲着朝上转向生长。 她推开教室门走进去,里边已经有了狂欢的意味,班长站在讲台上:“都安静一下啊,人齐了没,赵池你别弄那个气球了。” 逢冬回了座位,陈北炙的座还是空的,这大概就是迟迟没开始的原因,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班长又数了一遍人,改了一次黑板上的粉笔字,在陈北炙走进来的时候立刻说:“好了我们开始。” 他明显对这种活动也没什么兴趣,在班长开始冗长发言的时候,食指压着罐冰可乐拆开,在细小的气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