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身体里的骨头寸寸断裂似的痛苦,一痛就痛的没有尽头。 岳淡然正在生死煎熬之时,始作俑者竟跑来幸灾乐祸。 “从前我以为合欢蛊的厉害有些言过其实了,如今见你痛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才知传言非虚。这天下间比合欢蛊还折磨人的,恐怕也只有人月圆了,他原本是吩咐我给你下人月圆的,是我自作主张换成的合欢蛊。” 岳淡然正发作的缩成一团,入耳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地府飘来的招魂之声。 “有人想做你独一无二的解药,让你一辈子也离不开他,我可不像这么轻易就成全他。” 岳思卿低下身子凑到岳淡然面前,轻笑道,“原本我既没有药库的钥匙,也不知合欢蛊在什么地方,只不过帮苏丹青取了几次毒药,就阴差阳错将层层机关的暗格打开了。” 岳淡然眼前一片模糊,“我对你处处忍让,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如今竟还下次狠手,用这么歹毒的法子害我?” “我也是受人所托……” “受谁……所托?” “谁?”岳思卿的眼神何其无辜,脸上的笑容却阴霾狠戾,“还能有谁,自然是苏丹青啊,他怨你不要他,我只好替他出谋划策,釜底抽薪了。” 苏丹青……不不不,绝不可能…… 岳思卿笑着站起身,“你要是还想保留一点尊严,就别将自己中淫毒的事大肆宣扬,想来那蛊虫也活不了多久,算长了也就二三十年。” 第64章 迫不得已 “今天你就只能痛着,明天要是不想痛两个时辰,不如收起你那副清高的嘴脸,同苏丹青服服软。” 岳思卿冷笑一声,推门而去;岳淡然想扶凳子起身,手脚一软,又跌回地上。 噪声惊动了门外的木香白术,两人一前一后跑进来,正瞧见岳淡然倒在地上冒冷汗,忙冲上前将人扶到床上,“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 “怎么会不碍事,夫人全身都被汗浸透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找少爷来帮你看看?” 木香说着就要去找人,被岳淡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扯住了,“小小不适,不必惊动公子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躺一躺就好了。” 两个丫头都不敢苟同,却不敢逆她的心思,讪讪退出门去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岳淡然一人,静的连外头的风吹草动,人语物响都听得清清楚楚。疼痛的触角深入骨缝,像找到破绽的阴风一般发着狠地往里钻。 这是何等的极刑。 一个时辰像是永远都过不完,只剩无休止的绵延困顿。熬着熬着不知过了多久,岳淡然终于忍不住,翻身爬下床,钻入床下翻开那一块活动的砖,取出中空的暗格里藏着的一只小小的木匣。 木匣外木中玉,同皇家棺椁是同样的配制。 那里头……僵伏着一只千年白蝉。 白蝉原是她母亲藏在伏龙山的,岳淡然当初花了那么多心思进入困龙阵,找到的是她双亲留下的两件遗物。 若不是沦落至此,苦不堪言,实不该出此下策,以白蝉镇痛,被那毒物咬一口,就会折损七日寿命,天长日久,无异于慢性自戕。 岳淡然犹豫半晌,还是将手指伸了过去,全身的肌肤从被白蝉吸血的一点开始寸寸麻木,蔓延全身;削骨的疼痛被另一种感觉代替,逃出火坑烈焰,滚入寒水冰场。 她原来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