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岳淡然衣冠不整,步履匆匆,明知不该拦住她说话,太子殿下却还是那么做了。 “这么早,师妹急着上哪去?” 岳淡然心中呐喊,对您来说还早的时辰,对我来说已经迟的要打板子了。 “我去厨房帮忙。” 说完就要绕过他走。 欧阳维被绕的一股火,偏偏不发话放人走,还故意慢慢腾腾地问,“你不是学女工吗?怎么跑去膳房了?” 岳淡然本想长话短说,现下彻底被缠住了脚步。她颇怨念地看了太子殿下一眼,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答,“女红娘子说,针线刺绣这些要领就那么一些,功夫要靠平日里练,所以便回了夫人不再教我了。” 欧阳维拖长音“哦?”了一声,笑着问,“这么说来,你是学成了?” 岳淡然怎会听不出太子殿下语气之中的嘲讽之意,自觉就脸红了,“大约是我悟性不好,娘子不愿再教了吧。” 欧阳维又拖长音“哦”了一声,“还有点自知之明……你不是要勤加练习吗?不如绣个荷包上供。” “上供?上供给谁?” “自然是给我。” 岳淡然皱了眉头,眸子里是深深的担忧,“我的手艺实在称不上好,若是献丑,也只会招殿下嫌弃。” “你先绣来,我再定嫌弃不嫌弃。” 岳淡然咬着嘴唇犹豫一会,点头应了声是,心急火燎想着怎么告退。 欧阳维却还不没一点放人的意思,“你急什么,这么不耐烦同我说话?” 岳淡然忙摇头,“殿下赎罪,我实在是……迟到了,要是再不去,恐怕要被罚到后半夜做工。” 欧阳维见她一脸可怜,心中十分受用,收起恶作剧的心思,挥手大赦天下,“你去吧,记得找时间来请安。” 岳淡然接了旨一溜烟跑了;欧阳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明明露出一个笑,这笑却把他整个人衬托的又冷漠又阴险。 自从接下欧阳维交代的任务,岳淡然的日子就比平日还要熬苦,虽说刺绣的花样子她练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惜就当下的情况来说,当初学的竟半个都派不上用场。 亲都亲了,如今还向她要荷包香囊这些容易引起争议的东西,到底是真心还是戏弄,又或许只是他无聊时的心血来潮。 岳淡然往最好的方向安慰自己,心里面竟也生出些期待。 只是…… 到底要绣什么才好? 比翼鸟,连理枝,鸳鸯戏水……都不妥,太直白太失礼。 思来想去,惟有绣龙,既符合太子殿下的身份,又不会显得唐突。 绣什么龙呢?飞龙在天,九霄龙吟……或是双龙戏珠? 摇摇头,甩开脑子里那些没来由的念想,最终就只描了个龙游祥云的花样。 岳淡然每日里空闲不多,仅有的一点睡眠也全贡献给了荷包上面,绣过了觉得不好,重来再重来,几次三番的成品半成品要堆成小山了。 尽心竭力完成的杰作,却并没如约得到召唤。之后岳淡然也曾偶遇过欧阳维一回,那人像是忘了有绣荷包这码子事,一个字也没有问起过她的针线。 又过了不久,两人再度擦肩而过,岳淡然在行礼低头时,瞄到了欧阳维龙腰带上系着的新饰物——一只鸳鸯戏水的荷包。 手工精巧却还不及上上成,应该出自大小姐之手。 岳淡然盯着那荷包看的飘离了神,很想对自己说这样好,这样她就松了一口气,可惜无论怎么自说自话,都掩饰不了心中的失落。 毕竟这些天废寝忘食的用工,全部都悲催地打了水漂。 欧阳维似乎也感知到了岳淡然的茫然,眯起眼笑着问,“你盯着我下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