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猎奇的版本是——梅炎之早已被那个扒衣女狂徒拿下了,此番就是为了她才不离开的。 总而言之,这件事惹得好一出众说纷纭,也的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这两天,贺见霜也许是知道雁翎在烦恼什么,并没有像平时一样与她在一起。而是分开吃饭、分开行动。 毫无疑问,这异状很快便被人发现了。 发现的人里面,惟独秦柏最藏不住心思,就转着大眼珠跑来雁翎身边,偷偷地问:“小师妹,你和贺师弟吵架了?” 雁翎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秦柏摇头晃脑道:“有句话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别太担心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总而言之,你和贺师弟肯定很快便能和好了。” 每逢秦柏乱用成语,雁翎都会笑得肚子发疼。但这一次,她却没法开怀大笑——事实上,光是想到贺见霜会有的反应,她便头皮发麻了起来。 面对秦柏充满关心的清澈大眼睛,雁翎心中承了这份情,只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说:“嗯,我知道。不过,我们并不是吵架,有些事情不是吵架那么简单的,你现在应该还不能理解吧。” 秦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在这躁动的气氛之下,转眼间,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日子终于走到了雁翎自己定下给出答复的时候了。 往碰面地点走的时候,她心中便暗暗懊恼——当初自己要是定十天八天后再碰面就好了!总觉得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当然了,这话也只是想想而已。理智告诉她,要是把时间拖延到那么晚,搞不好人选那边会产生什么变数。还是速战速决为妙。 实际上,即使真的给再多的时间她,她恐怕也无法真的没心没肺地去——伤害一个很重要的人。 然而,这却是现在的她必须要去做的。 他们所约的地点是上次分别的地方,也就是后山。在这个地方,无论发生点什么事,都不会被无关人等听到声音。 雁翎来到的时候,贺见霜已经到了。听见脚步声的时候,他倏地抬眼,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摆,那动作竟有几分天真的紧张和羞涩,柔柔道:“你来了。” 唉,看着眼前跟一朵小白花似的贺见霜,接下来的话便更难出口了。 雁翎在距离他五米的地方站定了,开口道:“你听说了最近的传言吗?梅炎之拒绝了去天霄派的机会。” 只消这么一句话,贺见霜便意识到了雁翎要说什么,心里顿时一沉,面上则点点头:“我听说了。” “所以,这一次去天霄派的人,如无意外便是你了。” 贺见霜颦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话,和那天没有任何不同。”雁翎缓慢而清晰地说:“请你离开蒿山派,去天霄派。” 贺见霜僵在原地。 雁翎把双手背在身后,左手悄悄捏紧了右手的手腕,按照自己打好的腹稿,十分平静地说:“我说这些话,无关于任何人,也没有被教唆。只是我个人希望你离开。留下来的人,应该是梅炎之,而不是你。你走吧。” 贺见霜回过味来,仿佛不认识一样看着雁翎:“雁翎,你赶我走,竟是因为——你想要梅炎之留下?!” 贺见霜的目光太过凌厉,那是夹杂着不敢置信和愤怒的目光,几乎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 雁翎难以招架地闭了闭眼睛,心中一阵泛疼,鼻子发酸,险些就要说出真相。 但她最终按捺住了自己——给任何积极的回应,也只会让他徒增不舍。这一关终究要过去。 于是,她没有看贺见霜的眼睛,用平静无波的声音机械地说:“如果你是这么觉得的,便这么认为吧。总而言之,现在的蒿山派,我们的每一个人,都更需要大师兄,所以……你走吧。” 贺见霜眼睛血红,字如泣血,一字一顿地重复了刚才的话:“你让他留下,却赶我走?!我到底有什么比不过他?!” 他向来心性高傲,从不屑于把自己置于和别人比较的位置上。但是这一刻,愤怒的火焰烧到大脑,他竟恨不得马上和对方分个高低。 “我刚才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你没有比不过他,我没有把你们放在一起比较,只是蒿山派更需要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那种话?” 气氛一时胶住,贺见霜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些,头一次摈弃了他强势的说话方式,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和笨拙的讨好:“如果你赶我走,是因为两天前我说的那番话吓到你了,我……”他顿了顿,表情是极致的委屈和失落,艰难道:“今后都不会再提了。” 雁翎喉咙微微一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