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你那双好看的手断掉。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可不是丁念国那个傻小子,会被你暗算!到时候我就浪费点水把你洗干净,弄你一个晚上!想必黑狐的女人,味道会比别的女人更好一些?” 赵丽芳吓得连连摇头:“我不会的,我不会的。” 男人拿着煤油灯,从地窖口那儿爬了上去。 地窖里恢复了黑暗,赵丽芳在心里念叨着“圪垱山大槐树”,那是南和县城正南大概有六十多里的一个山坡,以前山上大槐树下曾经有个小庙,香火鼎盛,后来被破四旧砸了,很多老太太在私底下还惋惜不已。赵丽芳就是从殷老太口中听到的。 那时候小虎生病发烧,老太太非说是丢了魂儿,还说起来当初生了小虎后想去大槐树庙里还愿没法去的事情,赵丽芳才记住了这个地方。 五六二电厂在南和县城北边五六十里,圪垱山在南和县城南边五六十里。不用别人说,赵丽芳都看得出来敌特这是想要把殷秀成调开,好实施他们的破坏计划。 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殷秀成会不会上当。 就在赵丽芳心里难过的时候,赵母压低声音叫着她的名字:“芳妮儿,你快去看看小毛怎么样了,顺便把小毛身上的绳子给解了!” 小毛刚才还以为有他奶奶撑腰,和平时一样狂呼乱叫,结果被那个男人拳打脚踢教训了一顿,就不敢再闹,只敢缩在一边。现在连点声音都没有了,赵母非常担心。 “我怎么去?”赵丽芳一想到自己落到敌特手里全是拜他们祖孙所赐,就很难给她什么好脸色。 那个特务虽然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可是脚上的绳子却没有解开。赵丽芳倒是想解开,但是刚才那个特务的警告还在耳边,解开了也没有办法逃跑,反而会引起对方的警惕,倒不如先观察环境,找到机会再说。 “你傻啊,你不会把脚上的绳子解开吗?”赵母都快要骂人了。 赵丽芳语气胆怯:“我不敢,我怕。” 赵母在一边骂骂咧咧,数落赵丽芳胆小没用,赵丽芳不理她,当她不存在。最后她只能自己一点一点蠕动过去,凭着记忆挪了半天才碰到了小毛,低声呼唤:“小毛?小毛?” 小毛应了一声,赵母才放了点心:“小毛,你怎么样了?” “奶,我好疼,我怕,我要回家……”小毛不敢大声哭,但是又忍不住,只能躺在地上抽抽搭搭的。 赵母心疼得要命,却又没有办法,只能空口安慰孙子:“小毛不怕啊,没事儿的,很快公安就会来救我们了。” 小毛哭了好大会儿,慢慢没有了声音,把赵母吓坏了。她趴在一边听了半天,确定小毛是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赵母就开始骂赵丽芳,说她连累了他们,说赵丽芳嫁给殷秀成,他们赵家没跟着沾上光,却跟着倒霉。敌特抓赵丽芳就够了,根本没有必要抓他们,要不是赵丽芳,他们哪里会碰见这种事情。 赵丽芳根本不理她,一杯水都没有,还不知道有没有饭吃,她有力气就尽管骂去。 她在黑暗中偷偷确定了一下身上的麻醉针还在,心里好歹有了点底。但是对方最少也有两个人,她不能在地窖里贸然动手,否则就算是麻醉了一个,她也打不过第二个,要是对方有了警惕,也许她连近身都做不到了。 所以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地窖里一点光线都没有,时间仿佛凝固了起来。人在这样的环境呆下去,压力特别大。赵丽芳还能在心里背诵自己以前学过的文章,提醒自己不要被环境逼得失去控制,但是小毛不行。他一醒就大哭起来,哭着喊饿,说害怕,要回家。赵丽芳也跟着哭泣。赵母骂累了,这会儿也是悔恨交加,加入了哭泣的队伍。 那个男人提着煤油灯又下来了,脸色很不好看:“再敢乱叫,就把你们嘴巴都堵上!” 看见赵丽芳只敢哭,连脚上的绳子都没敢解开,他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神色,把手里的罐子放在地上,给赵母解开了绳子,让赵丽芳也把脚上的绳子解开:“吃饭吧。” 所谓的饭,就是一人一碗稀饭,稀饭里泡着半个馒头,男人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吃完,把东西收得干干净净,又从地窖口上去了。 “奶,我想尿尿。”男人走了,小毛才敢说话。赵母带着小毛,到地窖另一边去解决。赵丽芳慢慢地摸着墙壁,走到地窖口往上看,上面一片漆黑,只有一点点非常微弱的光,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覆盖着。 地窖出去并不需要梯子,因为地窖口并不大,两边墙壁上挖着小洞,一个成年人完全能够轻松踩着上去。 但是现在根本不知道上面有几个人,一切都不了解,就算是从这里爬上去,也不知道会面对什么。而且怎么想都知道,对方不可能就这样任由他们上去的。 赵母拉着小毛摸着墙壁往回走,摸到地窖入口的空洞时,突然精神一振:“芳妮儿,咱们爬上去逃跑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