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好强制压下那欲望,直到将药喂下,南枝渐渐睡过去,他也折腾出一身的汗,又替她将被角掖好,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额头,微翘而小巧的鼻,最后点在她的红唇上。 他看得专注而温柔,眉头时而拢起,时而舒展。 不过几日,她是真的清瘦了许多。 抚弄着她潮红未退的脸颊,想起分开前,在这里还能捏出几两肉来,眼下却都消去了,便忽生了悔意,恨自己为何要偏让她低这个头。 南枝醒来时,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偏过头,见一旁熟睡着的齐敬堂,才恍惚想起了什么,一时有些脸热,但要想两人具体做到了哪一步,却又记不得了。 她轻轻呼出口气,无论如何,她又重新回到了柳秋阁来,那便算值得,只有回到这里,她才有资格一步步图谋出府的事。 她微微推开他搂着自己的臂膀,翻了个身,看着那葫芦纹的帐子发呆,哪知身后的人不知何时醒来,自背后将她重新抱在怀里。 南枝一时呼吸发紧,不知该不该回头,她虽做好了准备要回来,但两人隔阂犹在,她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 “还恨我吗?”他去捉她的手,那里因连日泡在冷水里,冻得有些红,握在手里,却仍有些凉浸浸的。 “没有。” 南枝垂下眼,一时也分不清自己话里的真假。 齐敬堂却往她掌心里捏了捏,“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不许拿自己去冒险。”其实也怪自己,没有早些将她接出来。 南枝一时心弦紧绷,不知是不是被他瞧出什么端倪,心虚得厉害。 齐敬堂却没有再往下说下去,而是起了身,唇在她额头上碰了碰:“你再睡一会儿,我去母亲那儿请安。” 齐敬堂看着她有些怔愣的模样,抚了抚她的脸蛋儿,出了帐子,将门口侍候的丫鬟叫了进来, 无论昨晚的事是场意外,还是她有意促成,都没有关系,只要她愿意回来就好。 南枝又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琢磨着齐敬堂最后那句话,却也琢磨不透,便起了身。 小蝶进来伺候,见着南枝便直抹眼泪,拉着南枝上上下下地瞧。 “南枝姐,你有没有吃什么苦?我从前就听说那洗衣房的妈妈最是个能刁难人的,她有没有为难你?你有没有受什么伤?” 南枝被她瞧得有些好笑,忙擦擦她的泪:“我没事,这不是回来了吗。”又安慰了一会儿,小蝶渐渐平复下来,同她说起来这些日子大房发生的事。 不过只捡了些好事说,至于有关那新纳进来的周姨娘的事决口不提,生怕南枝听了伤心,又要与侯爷生分。 “南枝姐,你别看侯爷狠心将你罚到洗衣房去,可我瞧着他第二天便后悔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他日日脸色沉得吓人,像是要吃了谁似的,紫苏姐和圆石大哥也替你发愁,侯爷明明早就心软了,却不知怎么不肯松口,可是急坏了我们。” “对了!我也是才听说那柏叶竟敢去寻你的晦气,她就是嫉妒你得侯爷信重,不过如今可好了,她被罚到院子里做粗使,再也不必在我面前摆什么大丫鬟的款儿了……” 却说另一边,柏叶抱着紫苏的腿不肯离开,哭求道:“紫苏姐姐你帮帮我,我不想去扫院子,她们一定会笑话我的,我只是一时犯了糊涂,我已经知错了,我以后定然不会再犯,求你帮帮我……” 紫苏却推开她的手:“你还想怎么样,此事是我看在你我的情分上帮了你一把,在侯爷面前瞒了下来,我将你赶到院子里做粗使,便是想先处置了你,即便以后侯爷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如今你却还不满足,那我现在带你去见见侯爷,说说你干的好事,瞧瞧你能得个什么个结果,你是我一手带上来的,可怎么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你对侯爷的心思,我敲打过你几次了!可你就是不听,你如今去了院子里也好,省得日后真闯下大祸来,没有人给你收拾!” 柏叶见苦求无望,心里又是恨南枝,又是恨紫苏,只咬了咬牙,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收拾包袱,不情不愿地走了。 傍晚齐敬堂来木樨阁,陪着南枝一起用晚膳,见她细嚼慢咽着,半晌也吃不了几口饭,他便一直往她碗里夹着肉菜,鸭肉、糟鹅、鸡丝,一应往她碗里夹,垒得跟个小山似的。 南枝看了看垒得老高的碗,有些发愁。 “多吃些,养些肉回来。” 南枝只好垂眸,夹了些鸭肉送入口中。 齐敬堂又问了她些琐碎的事,南枝都一一答着,只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那件事,也并不谈及她在洗衣房那些日子,就仿佛他们不曾争吵冷战过。 日子如流水,风过无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