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疯了似地往前奔,心里又起了几份快意,只盼着南枝连同那疯马一起跌进悬崖里,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那传信的侍卫正心急如焚地往皇帐处赶,却正在此时,与驾马回来的齐敬堂遇了个正着,顿时心中一喜,将方才的情况禀报给了他。 齐敬堂听完眉心狠狠一拧,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那枣红马是千里的良驹,得了主人的令,前蹄高高扬起,一跃便是几丈的距离,一路往西追去。 白马一路风驰入了山林,南枝掌心早已被勒出深深的血痕,只是她却分毫不敢松开手,风驰电掣的速度让她几要稳不住身子,眼见前头有密匝匝的枝叶横亘着扑面而来,她忙伏在马背上尽力稳住身形。 手上死命将缰绳勒紧,“吁——”了好几声,然而那马速度分毫未减,已是发狂得态势。 *** 林子里,沈知章下了马,将射中的那野雕提起来,一旁的高大人坐在马上,探头往那野雕身上瞧了瞧:“这雕皮毛水亮,我瞧沈兄平日文质彬彬的,没想这射箭的功夫也不差。” 沈知章将手里的野雕丢给身后的侍卫,也上了马,摇头笑道:“我手上生疏,也只猎得这些小物件,你若不嫌弃,我让人将皮毛处理好了,往你府上送去,做条围领来倒是合宜。” 两人相熟,高大人也不与他客气推拒:“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带回去给我家妹子,她定然喜欢。” 他说着还半真半假地笑道:“我家那妹妹被我母亲养的有几分骄纵了,这些日子相看人家挑选夫婿,却没一个合她意的,我瞧着沈兄你也未有家室,倒不如凑上这一对儿,也省得我被我娘念叨。” “高大哥何必打趣我,你知我如今无心于此,不敢耽误你家妹妹。” 高大人听他所言,知是婉拒,也不强求,只在心中为自家妹子叹了口气,看上谁不好,怎就偏生瞧上了这个性子冷清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忽瞧见眼前一马疾驰而过,上头还俯着个狼狈的女子,沈知章只瞧了一眼便觉那身影熟悉,心中一沉,忙扬鞭纵马跟上。 他追了半里的路,越瞧那身影越愈发确定那就是南枝,心中焦急,怎奈前头那马行得太急,无论他如何抽打身下的马匹,始终追赶不上。 他所幸弃了那鞭子,散了头上束发的玉冠,手握玉簪往那马身上一扎,果然马儿吃痛,也疯了似地往前窜去。 “阿泠——” 待两匹马挨得近了,他忙出声唤她。 南枝此时却已被颠得昏沉,只觉四肢发着软,哪里还听得清什么,只想着这马疯跑无度,只怕要遭,趴在马身上想着寻个空旷些的地儿跳下马来也许还能救自己一命。 正在此时,忽觉身后跳上来一个人,他将她护在怀里,南枝本能地想到了齐敬堂,一声公子还未唤出口,却忽瞧清身后人的面容。 “阿章……” 沈知章顾不得回她的话,只用力收紧手中的缰绳,欲稳住马匹。 却正在此时,凌空一支箭射来,正射在那马颈上,汩汩的血流出来,白马悲鸣一声,身子歪斜就要倒下来。 沈知章忙护住南枝,将人抱紧,两人跌倒了草地上,一连滚了几圈,沈知章后背直直撞一棵树干上。 他闷哼了一声,南枝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睁眼时便见沈知章眉心蹙起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焦急:“阿章,你可有事?” 她话音刚落,便听的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她抬眸一瞧,那人正是齐敬堂。 齐敬堂勒绳下马朝两人赶来,见两人挨得极近,不禁眉头微蹙。 沈知章率先反应过来,怕给南枝惹上麻烦,忍着痛撑起身子:“姑娘可还安好?方才多有冒犯。” 南枝此时已被齐敬堂扶着站了起来,她见沈知章脚步有些不稳,想着他该伤得不轻,却不能伸手去扶,只问他:“多谢表公子大恩,奴婢无事,您伤势可还好?” 齐敬堂见她这个时候了还关心旁人,不禁有些气闷,却也知是沈知章救了南枝一场,只有些忧心地看向南枝:“可伤着了哪?” 南枝冲他摇摇头。 齐敬堂不放心,瞧了一番见过真没什么大碍,这才转向沈知章,替南枝向他谢过:“多谢,这恩情我定记上,沈大人伤势如何?” “侯爷言重了,只是小伤,也算不得什么恩情,只是家妹与南枝姑娘相熟,见她有危险,一时出手相帮罢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