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多少时间再跟这个女人耗斗下去,因为你们知道,再这样拖延下去,只会是徒增大宛的内耗罢了;尤其是在大梁新君登基之后,你们的危机意识更重,生怕哪一天大梁新君会举兵来犯,因为你们知道,现在大宛就像一只重病的雄狮,纵然威风犹存,可却只是一个空壳子,看上去好看罢了;所以,为了解决眼下的困境,你们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发难林瀞瑶的机会;而今晚沈正河的出现,就让你们找到了这个机会。” 徐昭的眼底带了几分笑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沈正河身上的伤是你故意为之;因为你知道,朝堂下有不少关于林瀞瑶和沈正河的暧昧传言,这些传言以前之所以没有被人证实,那是因为一来也没人敢去正大光明的挑衅林瀞瑶,还有一个原因是你们没有证据;可今晚在你逮住沈正河之后,你就想到,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亲自创造证据,只要能踩倒林瀞瑶,哪怕是无中生有,也要不惜一切代价。” 王岳冷笑一声:“看来我的想法你倒是摸的很清楚。” “不是在下摸的清楚,而是我认为,像王大人这样的铮铮铁骨的军中男儿,怎么可能会像沈正河之辈的腌臜小人,匍匐在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脚底下,恬不知耻的过着昧着良心的荣华富贵的日子。” “你用不着捧我,我做这些只是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林瀞瑶如今的地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我又怎能甘心为这样的人卖命;当年,先太子疯癫痴傻,先帝离奇薨逝,其他皇子皇女命丧黄泉,这一切的一切看似是个巧合,实则杀机重重;明知是疑惑,我怎能不查?明知那个女人包藏祸心,我又怎能纵容恶势壮大?”说到这里,王岳目光幽亮的看着徐昭:“倒是你,我从未在宛城见过你,你却似乎对宫中之事了解甚清,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大人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大人现在只要清楚一点就可以了,那就是我绝对不会是你的敌人;大人尽管去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今晚现身,我只是有件事,需要大人来帮忙。” 王岳拧了下眉:“我连你是谁都不清楚,还要给你帮忙?” 徐昭耸了耸肩:“的确,这个请求是很可笑,但大人不妨听一听。” “你说。” 徐昭抬起头,望向宛城城门的方向,声音悠远而低沉:“王大人执掌九城治安,今天晚上,在下有一些朋友需要紧急出城,大人此次出宫想必是回九城兵马司的衙门,如果有手下汇报此事,还请大人能够高抬贵手,将城门打开,放他们出行。” “《九城治安条例》中清楚明白的写着,除非是军情大事,一般情况下城门会按时开放关闭,如果有人想要强行出城进城,必须手持军机令牌;这是规矩、也是律法,你刚才的那番话可是要我无视我大宛律例的意思吗?” 徐昭笑问,目光落在他刚才还手持柳叶刀的大手上:“在下认为,王大人可不是那种会被规矩律法绑定的人。” 顺着徐昭的目光往自己的手上一看,王岳立刻就明白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下气息一噎,语气不耐道:“你要让我放人出城,总该告诉我那些出去的人是谁吧。” 徐昭大步娉婷的往前走了一步,腰背挺直、语气严肃:“是林瀞瑶费尽心思从北地调进宛城的,镇北军军属!” 王岳脸色一僵,如冰霜的脸上立刻腾起了难以置信之色,再看向徐昭时,连语气都有些颤抖:“你、你究竟是谁?” 徐昭摆了摆手,转过身就朝着正阳宫的方向大步走去,素玄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只听见她清扬的嗓音在夜色中,如一幅山水画卷,徐徐展开:“我是来找林瀞瑶讨命的人,大人还是不要在宫里多浪费时间了,你尽管放心,正阳宫的那些老家伙们我会帮你护着,你还是赶紧出宫,将能调用的人调用起来;宛城,不,是大宛,要乱了!” 站在原地的王岳听着徐昭的声音,就算是将拳头攥的跟铁块一样硬,可还是压不住从骨子里伸出来的颤抖;再抬起头看向那渐渐没入夜色中的挺直背影,沉静的眼神中卷来了暴风雨将要前来的雷云。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