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自己。 “怎么还没有?”李雪川有些惊讶“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吗?我还等着喝棠妹妹的喜酒呢。” 谢莲崖终于睁开了眼,看着房梁问道“你若是只想与我聊这些,不如睡吧,明日还要去看堤坝。” 李雪川有些噎住了,他当然不是为了说这个! 他躺平了也看着房梁,胸中翻涌的涛浪如同窗外的雨声一般,“若是棠妹妹还在浙水,你一定会很担心她吧。” 谢莲崖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她也一定会很伤心,她曾经避暑的庄子被水淹没了,凤鸣书院也没了,那些猫儿都死了。”李雪川声音轻轻的说着“你知道这次水患死了多少人吗?四万多人,这还只是登记在册的人数。” 这个数字听起来多么轻飘飘,可那是四万多条人命,血淋淋的人命。 他眼眶微微发红“如果那条江决堤死的人会比河里的鱼还要多……” 裴祯在被子里慢慢睁开了眼,他听见了李雪川的声音。 他们所有人都听见了。 “所以我跟你来了。”谢莲崖的声音静静响在夜色里,他侧过头看李雪川,“我不想听那些人的“喜报”,我想听听你的实话。” 李雪川看住了他,一双眼发红又雪亮“你当真愿意听我的实话?” “不止我想听。”谢莲崖道“太子殿下也想听。” 太子殿下? 李雪川愣了住,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被子里的裴祯掀开被子,露出一张脸来对他说“你有治理水患的法子是不是?” 他、他竟是太子殿下!不是说是谢莲崖的师弟吗?? 窗外似乎飘起了小雨,已经开春好些日子了却还是很冷。 谢棠坐在房间里伸手摸着白驹的脑袋,白驹怕冷的很,趴在厚厚的毯子上还要挨着暖炉,她都怕它将自己的毛烤焦了。 从谢莲崖他们离京后,顾敏君就将白驹送过来陪她了,说是她父亲常常在太医院不回家,谢莲崖又不在,怕她与娘亲害怕,送白驹来给她们壮壮胆。 但这些日子借着看白驹,他没少来蹭吃蹭喝。 谢莲崖走了二十多天,他几乎隔日就来。 白驹歪了歪脑袋靠在了她的腿上,继续睡,它的皮毛烤的热烘烘,将她的腿也焐热了。 谢棠揉着狗头,点开系统查看裴祯那边的景象—— 雨好像小点了,裴祯与谢莲崖他们还在堤坝旁,和李雪川监工。 这二十多天里他们日夜在一起,好在前段时间在李雪川的泄洪方案之后,水位就控制住了,这几天雨也要停了,水位在下降。 他们几个人全瘦了不少,但很快他们就能回京复命了。 “小姐。”连翘从外面掀帘子进来,笑吟吟说“顾少爷又来啦,送了好些樱桃,等着您过去呢。” 谢棠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快要黑透的天色,怎么这么晚了又过来一趟? 她起身擦了手带着白驹往正厅去,白驹似乎闻到了顾敏君的气味,一路上着急的咬着尾巴,跑一段又回头等谢棠一段,像是她怕跟不上丢了一般。 到了正厅,她掀开帘子白驹就先窜了进去。 她听见顾敏君的笑声“好了好了,衣服给我蹭脏了,我这可是新衣。” “白驹才不脏。”她天天给白驹擦脚,干净的很。 她进去瞧见正厅中只有顾敏君一人,金拂玉不在。 顾敏君确实换了一身新衣服,上午的时候他过来还穿着青衫,这会儿换了褐红色的袍子。 “怎么又来了?”谢棠笑着问他,这些日子大理寺没那么忙了,他来的更勤了。 顾敏君笑着将手里的小竹篮拎到谢棠面前,掀开蒙着的粗布说“给你送这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