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力挽狂澜。 顾仲濂松开拧在手中的朝服衣摆,望向棺旁无名一角,短促的笑了一声。 这一声中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在。 “对,其实你也明白的,当年的临川公主也是一枚棋子。真正在背后谋划的人,是我顾仲濂。不瞒你说,我与你的而父亲政见不同,已有多年,尤其在削藩一项上,他主张举大旗,走直道,我不认同。” “是,你讲政治迂回,行制衡之道。对于我而言,其中无关对错,今日我站在你面前,不过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抱臂,靠立在棺木上。 “你跪上文华殿,走我父亲当年走过的哪一条路,我可以考虑放过大齐皇室。” 说完,他偏头凝向顾仲濂的双眼:“还有,顾大人,我知道你在计划什么,无非想拖住白水河对岸的青州军队,等着信王和福王从河西调兵过来。其实,我不大在乎,不管是在白水这一岸,还是在帝京城,我青州和河西都免不了要杀一场,你若愿意拿性命换,宋简就看在纪姜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的面子上,再给你们大齐朝廷,一口气喘。” 顾仲濂闻话一怔。 “孩子?” 宋简点头,“对,你们的临川公主怀了我的孩子,乱臣贼子的孩子。” 顾仲濂仰头笑出了声。 “哈……宋简啊……不知临川公主有没有跟你提过,两年半以前,你和她失去的那个孩子……” 两年半以前是什么时候。 宋简怔住。将好是宋家获罪的时候。纪姜那时身怀有孕吗? “什么意思?” 顾仲濂摇了摇头:“你们小辈的私情私恩,你们自己去解吧。宋简,我今日来,是让你报仇,你若肯令青州退兵,我就随你处置。” 宋简强迫自己从两年多以前的追忆中回头。 “退兵不可能,但我可以再给朝廷多半月的宽限。我也不想一场仗打个三四年的,最后落成割据之势。” 顾仲濂垂眼笑笑,他摊开一双手:“好,宋简,说你的条件吧。” *** 一连四五天的大雨,将纪姜窗外的一株玉兰打得七零八落。 纪姜的身子本就孱弱,几日来又有忧思,胎气伤得厉害,顾有悔把林舒由拽到了园中来来照顾,自己却一连几日都不见人。纪姜下不得榻,全然不知道宋简与朝廷的情况的,林舒由也只管在汤药上用功夫,别的话一句都不提。 纪姜心中焦虑,却又碍于身子难以行动。 这日将才将养的好些。逼着迎绣替她梳洗,迎绣犟不过她,看这外头好不容易得放了个大晴天,想着扶她走动走动也好,这才为她梳洗,扶她走到园中。 “在园子里走走就算了,可别出去的,听说现在外面乱得很,人挤人,你若再伤胎气,爷是不会放过我的。” 纪姜试图挣掉她的手:“你别管我。” 迎绣哪里肯放:“我说你,你从前不是喜欢爷吗?好不让用意这是在帝京,不在夫人的眼皮子底下,你又怀上了孩子,千辛万苦地保下来,现在又何必作死呢。” 正说着,园门从外面被推开。 林舒由提着药走进,见她与迎绣拉扯:“你下榻做什么!不要命了?” 纪姜道:“顾有悔在什么地方,我要见见他。” 林舒由听他问这三个字,眼神不由得有些躲闪。 “你不用问了,公主殿下,如今帝京的局势,已经不是公主殿下所能插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