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出一声, 回她:是可爱的熊。 西澄和同事走去吃东西, 等位时, 她出去买糖葫芦, 看到这条,边走边发了语音过去:“梁聿之你有没有想我?” 收到回复:你觉得呢? 矜持的反问。 相比从前, 他已经坦诚太多, 但个性里的某些特点毕竟持久,彻底改头换面也不可能。 他们已经日渐习惯对方的表达和回应方式, 西澄自觉将他的话翻译为:对, 我很想你。 她问会开得怎么样, 梁聿之直接打了电话来。西澄在街边一边慢慢踱步, 一边聊了一会,后来问他,你去看阿婆怎么不说。 “你昨晚不是忙么?” “我早上才听周姨提到。” 他嗯了声,停顿一下,说:“你外婆好像已经知道了。” “你是说我们的事?” “嗯。” 西澄一点不意外。 “她之前就猜到了,是不是对你问长问短,挑你毛病了吧?有没有被吓到?” 他轻笑,“我在你心里有这么脆弱?” “我怕你没碰过这种状况,所以到底怎么样?” “没那么严重,只是多聊了几句,还要留我吃饭的。” 西澄听出他语气里似有一点愉悦,放心了,“好吧,那我不说了,我还在室外,这里真的好冷。” 换了以前,梁聿之大抵要说“活该,谁让你去的”,他会认为既然都决定去读书为什么还不快点离职,多干几个月有多大意义?你们思格缺了你运转不了? 但现在这些话都没说,只问她什么时候回。 西澄说还没定。 他还想问能不能稍微早点,这句最终咽了回去。 傍晚会议结束,梁聿之本想去爷爷那里,转瞬又作罢,恰巧在车上接到方重远的电话,索性转道过去赴约。在方重远的家里,还有另外几个朋友,他们这拨人自打读完书就回来窝在上海,三不五时地聚一趟,只单单梁聿之一个人在北京,一年赶不上两回。 座上有人嘲笑他麻将技艺都生疏了,又问他北京有什么好,多少年了还不回来。 梁聿之还没答,方重远抢过话头促狭道:“北京有什么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家的心头好。” 这话一起,立时都是了然的笑。 尔后现场一位已婚的感慨还是单身自由,找喜欢的姑娘,爱怎么玩怎么玩,这婚一结,多少有点绑住了,玩得过了家里就要闹起来,也是头疼。便有人接话:“我看聿之也自由不了多久了,听说程家那大小姐你母亲很满意是不是?都传到我这儿了。” 方重远看了梁聿之一眼,见他面色微沉,便插了一嘴将这话题揭了过去。 等到场子散了,其他人都离开,方重远才问出口:“程家那位,你怎么个考虑?”人他是认识的,方重远记得小名好像是叫乔乔,早些年某个婚宴场上,他还见过一回,长得倒是明媚大方。 却听梁聿之声音淡淡:“没考虑过。” 方重远疑惑,“你这也还没到三十,怎么你爸妈就突然这么急了?” “还能为什么,”梁聿之神情有一丝厌烦,“不过就是爷爷要定遗嘱了,他们想要多一份筹码罢了。” 这么一说,方重远自然懂,这般操作再平常不过,也无可厚非,别说结婚了,最好是能即刻生个几胎出来,其中的利益可不是一分两分的差别。 方重远熟知梁聿之的个性,想他配合怕是不容易,便问:“家里那边,你拗得过?尤其是姜伯母。” “她还能绑着我不成?”梁聿之语气平直,“我会让她断了这份心思。” 见他不容商榷的态度,方重远唇角微勾,“说起来,那程斯乔其实还不错,你妈的眼光多高你也知道,真不要见了再定?” 梁聿之瞥他一眼。 方重远笑出一声,“行了,知道你眼里只有你的唐小姐。” 这事,方重远最初从陆铭那里听到,他当时就惊讶了好一会,他以为时过境迁,谁知道峰回路转,这人兜了一圈,居然还兜回去了,也是稀奇。 从方重远家离开,回去的路上,梁聿之看了微信,他母亲姜以慧发的几条消息已经搁置一天,没有多想,他给了回复。 隔天是会期的最后一天,剩上午的一场演讲和交流。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