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祈热脑袋运转,眨巴着眼睛,想这100块是哪里来的,“这……鹿小诗刚刚给你的?” 她一时给忘了,是先前鹿小诗给她,她直接交给了陆时樾的。 陆时樾一直以为这钱如她之前所说是劳务费,可刚才听鹿小诗透露,才明白不是,打算物归原主,鹿小诗却红着眼睛跑远了。 “不是不是……”祈热适时想了起来,她登时起身,伸长了手去抢,“一没偷二没抢,你这么生气干嘛?” 陆时樾举高了手不让她拿,祈热便掂了脚,手直直往上,大衣袖子随之往下堆落。 陆时樾眼神一晃,视线定在她细细的手腕处,愣了愣神。 祈热便趁机把钱抢了过来,手一收,袖子又覆住手腕,“你要是不想要,我要,总行吧?” 钱放进口袋,她微微抬头,只见陆时樾抬手往她面前伸,祈热避之不及,下意识闭上了眼。 指腹落在她下眼皮上,一揉,把她刚才因为用力眨眼沾在眼皮上的睫毛膏给晕开了,起初没用力,想到方才跟鹿小诗尴尬的场面,陆时樾加重了力度。 祈热吃痛出声,把他手拍开,“你能不能轻点?”她自个儿揉起眼皮,揉着揉着愈发觉得睫毛膏碍眼,索性用指甲一抠,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头便往小矮子脸上抹。 陆时迦无辜“挂彩”,要奋起反抗,“黑手”又伸了过来,他赶紧滑下沙发,迈开步子跑远,祈热这个“黑手.党”作势追了几步,闻见外头炮仗声响起,半路上易辙,转身取爆竹线香去了。 鞭炮足有十寸蛋糕那么大,拆开来,一串串爆竹被祈热从客厅拖至院门口,打火机点燃了线香,她再捏着线香点燃引线。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辞旧迎新的年味随着硝和磷的混合反应愈发浓郁。 祈热又一次恶趣味横生,伸手往捂着耳朵躲在后头的陆时迦脸上擦,这回是线香留下的红。 陆时迦往里跑,那爆竹如狗尾巴草似的,一路跟着他,爆竹屑迸到脸上,又十足的疼。 祈热将一手的红糊到他脸上,他觉得,他似乎怎么逃,也逃不出祈热的手掌心。 直到爆竹放完,年夜饭开场,陆正午从口袋里掏出七封红包,祈热才消停下来。她第一个过去领,七个红包一字排开,她来来回回目测几遍,身后季来烟建议她选中间,祈热犹豫两秒,听从了建议。 剩下的几封也被大大小小几个人分完,八个人各执一隅,也只有陆时樾看上去不甚关心。陆正午喊“三二一”,“拆”字吐出一半,祈热半途伸手制止,“等等等等,我要换!” 陆正午看热闹,“跟谁换?” 祈热绕一圈,果不其然,最后站在了陆时迦面前,大概是他人太小,显得他手中的红包够厚。 陆时迦也压根儿没有拒绝的机会,顷刻间,两个红包就掉了个个儿。 这回,是真的拆了。 拆完将数额一对,祈热泄气了,“搞什么嘛正午同志?怎么都是两百?”往年都是数额不等,要拼一拼运气的,而往往祈热的运气都不差。 陆正午笑着解释:“2001年大家都表现得不错,就得讲究人人平等嘛,2002年继续努力!” 他发完,又轮祈畔,再到季来烟跟柳佩君,各人发一份,到最后,每个学生都得了四封。 祈热把红包往兜里一塞,拍了拍,坐下来开始倒饮料,“今天说好了,输了不许耍赖!” 她口中说的,是指麻将。 祈热打麻将的气势是从港片里学来的,水平则是身经百战练出的,就连几个大人也总是打不赢她,往年输了,除了柳佩君,一个个都赖账。 祈热怂的时候怂,柳佩君的钱她不敢收,是以每年赢了,最后都不了了之,空手而归。 一顿丰盛的年夜饭结束,一桌人当即转到了麻将桌。电视机里冯巩跟郭冬临正说着快板,讲的还是今年国足出线的事儿:“进入世界杯,我看谁都不可怕,甭管巴西土耳其,还有那哥斯达黎加,咱们都不服它,常常踢他们3:0,大伙说好吗?” 底下观众连声说“好”时,祈热盲摸一张牌,眼里放光将牌翻身掷出去,“三饼!自摸大七对!给钱啊大佬们!”游刃有余的模样,十足的敛财小能手。 嘴里喊别人大佬,自己的做派却最足,她把袖子捋高了,回头招呼看牌的陆时樾,“来点吃的啊小弟。” 陆时樾又见着那根缠在她手腕上的链子,不知是不是被年味感染,声音里没有不耐烦,问她:“吃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