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以沫也到了能嫁人的年纪了,时间过得真快,就好像昨天还是那么小一点……”宋姥姥抹了抹眼睛,努力想要笑,眼泪却流得更快。 现在的以沫已经强大得能帮助别人了,可她永远都忘不了小小的以沫不安的样子,先是被父亲扔下,然后又被母亲抛弃,她一直到八岁都不敢一个人睡,她去上个厕所外面都有个守门的。 为了让她相信上学不是不要她,她还陪着上了将近一个月的课,直到她相信上学是孝子都应该做的事她才渐渐不慌。 慕杨对以沫有多好她看在眼里,她相信慕杨一定能给她一个圆满的让她心安的家。 这是她在心里盼了许久的事,现在终于成真了她高兴,打心眼里的为以沫高兴。 宋以沫走过去抱住姥姥,她们互相心疼,互相搀扶,都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命,相依为命多年的祖孙俩什么话都不用再说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翟岩松打破沉默,“有什么打算?” “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先订婚,等以沫大学毕业就结婚。” 翟岩松几乎是立刻就皱起了眉,“结婚之后呢?让以沫在家生儿育女?” “我不是杨树生。”翟慕杨神情冷峻,“我希望有一天在重大诚被人介绍是宋以沫的丈夫,而不是给以沫一个夫人头衔关她一辈子。” 翟岩松眉尖跳动,杨树生是他们俩之间的忌讳,向来谁都不提起,可今天慕杨不但提起了,还是以这种无足轻重的口气,一时间他都不知道是该觉得解气好还是生气好。 翟慕杨拿起果盆里的苹果削皮,口气轻淡,但是意思却凌厉,“你恨他,连看到和他长得像的人都厌恶,我也曾经听到他的名字就反感,可这些都和我以后的生活没有关系,他是杨树生,我血缘上的父亲,仅此而已。” 翟岩松闭上眼,事情从来不止两个选择,不恨了不一定就是接受,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提起是因为他已经不在意,那个人存在与否再影响不到他。 而他始终把那个人当成心里的刺,却忘了这根刺不拔出来就会一直在那里,时不时的作痛让他记起。 长长叹了口气,翟岩松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走开。 “外公!”宋以沫忙追上去扶住他,“大哥不是……” 翟岩松摇摇手,“他做得没错,是我的问题,抱着这事几十年也没见有点什么好处,反倒让心没有一刻轻松,现在想想又何必,恨他不就是记得他吗?我记着他做什么。” 头发花白的老人突然间有了些步履蹒跚的感觉,也不知是真的想开了还是说的气话。 宋以沫将老人送回屋里躺椅上躺下,打开电扇轻轻摇头,又将水杯添满,然后蹲到老人身边,轻声道:“外公,您别怪大哥,他没有背叛翟妈妈,之前因为我冲动惹了事杨先生帮了忙,他都是以另一件事回报他,我想杨先生其实更想见他一面,哪怕只是吃顿饭都好,可大哥从来不给他这种机会。” “放心,没怪他。”翟岩松拍拍她的手,叹了口气,“慕杨小的时候对杨树生不是没有过期待,是他辜负了,人都是这样,雪中送碳总比锦上添花更能让人铭记在心,更何况慕杨那性子比一般人记恩,也比一般人记仇,他要是心心念念着还好,至少是记着的,看他如今这样子倒像是放下了,放下了好,放下了好啊。” 看着神情安然的以沫,翟岩松笑容越加轻松,“才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孩子这么乖,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后来那臭小子越来越像个人,我就盼着你能把他给收了,这世上大概只有你的话他愿意听,现在终于如愿,以沫啊,外公真高兴。” “我们会好好的。” “这点外公相信,几年看下来没见过比你们更合的。” 宋以沫低头笑笑,暗暗高兴。 客厅里很安静,宋姥姥看到她出来忙问,“怎么样了?” “外公说躺一会。”宋以沫坐回大哥身边,“外公没生气,我觉得他应该是有点想通了。” 翟慕杨握住她的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