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城中很多百姓,因为战争,连这样的水都喝不上?” 穆清雨愣了愣,郑重道:“我不过一番教化,你便明白这个中道理,真是难得。你说的没错,现下净水稀缺,当真是民不聊生。” 郑琊举着那茶杯一饮而尽,抹了把嘴道:“我喝了,也算体会了百姓的苦。我以后一定要做个好皇帝……” 他打了个哈欠,圆嘟嘟的小脸儿暄腾腾的,穆清雨戳了一下他的小胖脸儿,他便一歪,沉沉的睡了过去。 穆清雨叫了郑海,把郑琊抱了出去。至于如何与于将军谈判,日后如何帮郑琊做太子,那便是常珝的事。 她把那盛了迷药的茶杯洗净,放回了桌上。 ============================= 十一月二十九,西陵向大耀与大昭求和。割城池四座,赔白银万两。自此四国重新划分国境。因此盟约在篦子镇与柳梁的分界线处签订,史书称为“柳子之盟”。 十一月三十,大耀在关内召开庆功宴,邀请大耀军一同参加。 士兵们推杯换盏、划拳行令,难得的放松热闹。 冬日暖阳,是个大晴天。 封珲举着一象尊酒器冲常珝举道:“昭帝,我敬您一杯。” 封珲今日着了一件莹白色的锦衣,银丝线绣的四爪龙纹腾跃而上,他举着酒器,轻佻眉梢,严寒的天儿里,面露春意。 常珝举杯默然与他对饮,没说话。 穆清雨觉得,自从到了战场,常珝的画风就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回旋大转变。无论是黄重还是封珲,都争着抢着想上他。 她又转念一想:幸好常珝已经让我上了。 郑琊已经被送回了西陵,不知常珝用了什么法子,竟使得那西陵副将于朗听了命,写下暗盟发誓要辅佐郑琊做太子,至此,怕是西陵国战败之后宫廷内又要兴起一番腥风血雨,东宫易主,也是指日可待。 她没心思去了解常珝使的法子,她暗暗觉得,常珝精于算计,怕是用的什么损招。这些日子她与常珝处在一块,也渐渐学会了很多损招儿,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她这番在战场上,损招也没少用。细细想来,她和常珝,也算损招夫妇了! ============================= 庆功宴结束后,便要启程回大昭。 关外朔风凛冽,碧水上结了薄薄的冰,穆清雨御马至此,吹着冷风,感受着岁暮天寒。 半月前,她与常珝在这儿时,还不是这样的景象。那时碧水水如绸缎,湛蓝耀眼,只半月,这里竟已冰封至此了 她不知怎的,望着这水面,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向来不感时伤逝,只是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耳畔忽然传来风声,带着急促的金属与风摩擦的声响,穆清雨略一回眸,便见一只弩箭擦着她的头皮儿呼啸而过。 她被吓了一跳,慌忙抱着头蹲下来。有人策马过来,虽看不清来人是谁,但弩箭飞舞,却没有一箭刺到她身上。 她战战兢兢地抬头,来人竟是封珲。 封珲仍旧白衣白裳,看着她,面上带着不屑。 只听他道:“穆家小姐,果然是你。” 穆清雨把手自头顶垂下,站起身道:“太子殿下,您无缘无故的用弩箭射我,不知是何意。” 封珲翻身下马,抱着手臂嘲讽道:“故友重逢,难道不该心有悸动么?为了这悸动,本宫多少都该送你些礼物。”他冷笑:“穆小姐,你害我四弟身死,而后便嫁到了大昭,好生轻松;本宫听说你甚得昭帝宠爱,好生快活啊。” 穆清雨看着他道:“太子,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过去的事,何必纠缠不放呢?” “别的人本宫都不在乎,可那是四弟,本宫最爱的人!”封珲望天:“穆小姐,为何你每次都要与本宫抢爱人呢?” 穆清雨内心毫无波动,她刚才便已猜到,以封珲的癖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