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闵青甩掉刀上的血迹,嫌弃地说:“这么个东西,简直脏了我的刀。” 见同伙丧命,其余匪徒急了眼,嘶吼着扑过来。 不等朱闵青吩咐,那两名锦衣卫飞身上前,提刀迎战。 他们个个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寻常匪盗根本无法抗衡,不消一刻钟就被砍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见势不妙夺路而逃。 那两人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店内已是遍地狼藉,桌椅杯碟碎了个稀巴烂,客人们全都吓得嘴唇发白,浑身筛糠般地抖成一团。 地上的血冒着似有似无的热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秦桑蹲在角落里,捂着嘴,极力抑制着呕吐的冲动,她预想到会见血,然没想到居然会是血流成河的场面。 饶她胆子大,终究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还是吓到了。 但,她不后悔! 朱闵青踏着满地的血迹,一步一步走来,半蹲在她面前,轻轻敲了敲她的头,凤眸微眯,“小丫头,托你的福,我的行踪暴露了,秘密押送犯人的差事算是办砸了,若督主怪罪,可如何是好?” 迎着他寒凛凛的目光,秦桑心头突地一跳,干巴巴地说:“我替你求情……” “还敢以督主女儿身份自居?”朱闵青站起身,“你救了整店的人,却要搭上自己的性命,真不知你是不是傻。” “我真的是……” 一阵疾风袭来,秦桑看着眼前闪着冷芒的刀锋,硬生生吞下了后面的话。 朱闵青居高临下看着她,冷然道:“好眼力,好算计,故意激得匪徒对督主不敬,逼得我不得不出手。可我最恨被人利用,凡是存了这心的人,都死了。” 秦桑一愣,这人要杀她! 猜到他的意图,秦桑反而不那么怕了,慢慢立起身,盯着他的眼睛道:“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是他的女儿,你敢冒这个险么?” 朱闵青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收回了刀,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兴趣,“你很会抓别人的弱点啊……没错,我不会冒险,但此事不会就这样算了。” “大、小、姐,我在京城等你,你最好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否则就算追到天边,我也会杀了你。” 他深深地看了秦桑一眼,从地上拎起“犯官”,转身大踏步出了店门。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秦桑才重重地透出口气,强撑着的那股劲头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两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店里面的人也渐次缓过神来,每人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或清点财物,或安慰亲朋,或商量着报官。 大晚上的,大家无处可去,还要在店内歇息,于是那几具匪徒的尸首也被请了出去。 刚才险些被强的妇人衣衫凌乱,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掩着领口,一只手揽着受伤的丈夫,哭得泪光满面。 秦桑不忍,算算必须的花销,把几粒碎银子放在妇人旁边,温声说:“慢慢来,会好的。” 那妇人哭得更厉害了,连连叩首,“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秦桑急忙跳到一旁,摆手道:“称不上称不上,我也是为了自保,不敢受你的大礼。” “不,你该受我们一礼。”一位老者道,“不论你出于何种目的,最终是我们大家受了惠,小姑娘,多谢你。” 旁人随之附和,听着他们的道谢声,秦桑心里一阵欣慰,又不免羞涩,红着脸给大伙儿还了礼。 有人按捺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