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事总会改变,就像南宫公主的远嫁和栗姬的获封一样,谁有能说的准呢。陈娇还是害怕了,害怕父亲会在不久之后离他而去。 大长公主摇摇头,出了口气道:“要不是赵谦为了今天的事跟我把话说清楚,你父亲绝不会让他告诉我实话。” “如何?”陈娇不由自主向大长公主倾了倾身体迫切的问。 “你父亲胸口时常痛的厉害,哟偶是还会伴随眩晕。赵谦说用他的法子下重药加以悉心调养还是有些希望,只是你父亲不放心咱们家。他跟赵谦说你刚入宫,你大哥没什么功勋,二哥又难堪大任,君爱也还小,这一家子哪里少的了他的谋划,所以不准赵谦跟我说他的病情。” 陈娇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了想也没有什么话能有效的安慰大长公主,只道:“母亲也不要说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听陛下说下个月月初就选个吉日就要册封母亲为太主。” 大长公主点点头,看起来还算满意,对陈娇道:“这些日子我问彻儿要了不少赏赐,你父亲的丰邑也另外让彻儿加了几千户,我想着这样做也能宽宽你父亲的心,看着陈娇皇宠有佳。”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陈娇都知道大长公主终生富贵也挥霍无度,在别人眼里她母亲的贪欲极大,甚至前世刘彻到后来也对她无休止的贪婪颇有不满,可是陈娇无法说什么,母亲自然有母亲的难处就像刘彻这个天子也有他的身不由己一样。 “阿娘,这里没有外人我说几句话只给阿娘听。”陈娇看着大长公主满是女儿的诚恳,“彻是阿娘的侄儿又是女婿,您和父亲对他有拥立之功,问他多要封赏也无可厚非,不过母亲千万不可跟朝中窦家的那些表亲大臣走得太近,更不要把他们的话往太皇太后的耳朵里传,彻对窦家现在忌惮的很。” 大长公主以为陈娇要跟她说什么大事,没想到竟然只是她往日结交窦家权贵的事,于是满是不在乎的说:“有太皇太后在,彻儿能把窦家怎么样,还不是……” “阿娘,我说了,彻是忌惮窦家,不是对太皇太后不满。”陈娇打断大长公主道,“太皇太后跟陛下是至亲祖孙,无论陛下现在招贤举荐,还是除关检举,这些政策太皇太后都不太过问,显然是有意锻炼他,可是那半朝的窦姓大臣因着自家不法行为被检举的事天天到长乐宫面见太后,哭诉的人多了太皇太后也不耐烦,训了彻几回;更有那些窦家的小人在太后面前诋毁彻接近儒生就是不尊太皇太后,越说越不像话了。”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大长公主也蹙了眉头说,“可是彻儿年轻……” “哎,彻毕竟是天子,他现在年轻早晚是要亲政君临天下的。阿娘你现在和我阿爹就是不能好好的沟通,自以为都在为咱们家谋划,度有些急功近利。其实你要真的想让咱们家常贵不衰就要时常在彻和太皇太后之间斡旋,说到底于私咱们才是骨肉至亲要比那些窦姓人近得多,于公你帮天子说话他还能不念着你这个做姑姑的好吗?况且还有我在这里,您这些事比要万户食邑都更有用。” 大长公主听陈娇这么一分说确实也琢磨过一些味来,她这几个月满心都是堂邑侯的病情和陈家未来的安慰,很多事办的都急功近利没有做好长远的打算,这样一想确实是陈娇说的更有道理。 “阿娇,你这孩子还真有你阿爹想事情的样子呢,不愧是我刘嫖和堂邑侯的女儿。”大长公主唇边带了一点笑容几分骄傲的看着陈娇。 那是当然,她陈娇可是被她父亲手把手教大的,想要做一个保得住家族,受得住地位的皇后,她可不能只有母亲的威势和霸道,心思和权谋也少不了。 “阿娘,我今天就跟彻说,您有了封号也不要让人叫什么‘窦太主’,就让彻表示对您的尊重,直接在‘太主’前面加个名号,比如‘荣尊太主’这样可好?” 虽然只是一个小改动,却足以证明大长公主的立场,她不是窦家人,她是刘家人,刘家人当然会全心全意支持刘家的天子。 “好,就这办,听你的。”大长公主也是大汉权势顶端少有的几个人,封号改动的含义她当然明白。 新婚的欢快日子往往过的飞快,眨眼大长公主的加封仪式都过去了两个月,如今已经是盛夏七月。 刘彻的建元新政也已经开始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