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人说是送姑娘下去歇息醒酒,哪知却是处僻静之处,那刘宾也是满身酒气的去了。 姑娘尽管没有失身,可那刘宾借着酒劲儿倾吐爱慕,对姑娘动手动脚。姑娘本就醉酒,哪里躲得过,偏生刘家几个女眷过来撞破了这一幕…… 事后,刘宾跪在那里请罪,又再三说爱慕姑娘,愿意求娶。又有刘家人装模作样,要严惩刘宾,又让刘宾指天发誓,往后必然不会辜负姑娘。又有康郡王妃哭诉求情,希望姑娘不要声张此事,否则不止她的名节,便是刘宾的前程也是尽毁。 姑娘心肠软啊,又不经事,这等事情能不怕么?偏生不敢告诉康郡王,到底事关名节。再遇上尹家软硬兼施,哪里支撑得住,只能答应。 可怜姑娘为此受的折磨煎熬,那刘家人也是一反常态,姑娘无疑是入了火坑,便是不被谋害,也熬不了几年。” 事关尹氏名节,金婶子与尹氏主仆情深,不会撒谎。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刘家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算计尹氏? 从刘家和刘宾后来的举动看,刘宾所谓爱慕尹氏,也掺杂了不少水分。尹家寻常,刘家也不可能从尹家得到什么好处。若说为康郡王,更不可能了,刘家女儿就是郡王妃呢。 闻寂雪却懂了,但在金家夫妻面前,他故意没作声。 他觉得,金家夫妻是抓大放小,用尹氏之死,掩盖了更大的隐秘。 若仅仅是尹氏死亡的隐秘,金家夫妻的态度似乎太过了一点。且尹氏之死,并没有确凿证据,又时隔多年,刘家想灭口,也不会让金家夫妻安然十几年。 穆清彦尽管没猜到刘家害尹氏的目的,但也意识到不对,不过他同样不动声色:“如此说来,净闲姑娘是怀疑了生母的死,这才找你确认?” “大概是吧。”金婶子又是叹口气,继而说道:“二位公子,若是再见娴姐儿,劳烦替我转告一声。在京城外的寒叶寺,我为她母亲供了牌位。当初离京,便想到可能再无回返之日,于是给寺里捐了不少香火,请和尚们每年祭日做场法事,多念念经文,让姑娘少受些苦。到底时间久了,也不知牌位还在不在,和尚们照料的好不好,娴姐儿去看看,方便的话,请回家供奉。” 穆清彦点头:“可还有别的话?” 金婶子看了金六一眼,随即摇头:“我虽想见她,可不那么容易。只望她好好儿的,别做傻事,保全自己,别让姑娘伤心。” “放心,话一定带到。” 两人从金家布庄出来,相视一眼,笑了。 “看来金家夫妻还瞒了不少事。” “先回去吧。” 布帘子后面,金六小心的窥探,就是在观察两人的反应。 两人的确没有逗留,返回了客栈。 随之,焦礼出去了。 夜色逐渐寂静,灯火逐渐泯灭,金家布庄也关了店铺。金家其他人都已入睡,唯有金家老夫妻静静躺在床上,愁容满目,唉声叹气。 “行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金六满是疲惫的声音,透着无奈的平静。 两三日过去,金家并无动静。 穆清彦却知道,金六打听到他们入住的客栈,找了两个小乞儿守着,大约是看他们何时离开冲云府,又是否会有其他举动。穆清彦已和闻寂雪商议过,当即没有再停留,备好马车,离开了冲云府。 行至半途,焦礼暗中返回。 穆清彦三个在一个小镇逗留,等待几日,焦礼赶了上来。 “公子,在我们走后,金六立刻转让铺子,处理了存活,举家离开冲云府。对外,金六称家中有事,要急着返乡,实则金家并未往河义县方向去,而是向南。我跟了一段路,他们一家行路很小心,不与人相伴,也不跟人交谈,有意瞒着自身信息。” “倒在情理之中。” 他们时隔十几年寻上门,往日死亡的阴影再度笼罩。为防万一,金六不得不做最坏设想,所以举家搬迁,要躲一躲,等个两三年风头过去,估计才敢再回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