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彦当即对那陪酒女子说道:“取酒来!” 女子微愣,紧接着忙笑着起身,出了门朝外喊了一声:“一壶十年的梨花白,赶紧送来!” 严朗露出一抹兴味:“请坐,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 “穆清彦。” “穆、清、彦……”严朗沉眉,仅仅数息功夫就惊讶出声:“凤临县的穆清彦?!” 穆清彦倒是意外了:“严捕头儿认识我?” 严朗难掩惊呀的重新打量他,笑着点头:“凤临县的穆神断,我岂能不知道?实不相瞒,听说了你的事情,我心里半信半疑,还想着什么时候亲自去见一见。谁知道,你却是先来了广林府。” 严朗听说过他,不算意外,毕竟广林府和晋河府在地图上是相邻的两府。 “你来广林府是……”严朗疑问道。 “为了查蓝裙娟女。”穆清彦道。 “果然是为了案子。”严朗皱眉:“是自己的兴趣,还是有人委托?” 知晓的如此清楚,可见严朗对他不是一般的了解。 “受人之托。不过,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穆清彦露出一个苦笑,尽是无奈。 严朗这人的确聪敏,仅从他的表情就看出了什么,却是笑笑不再追问。 正好酒送来了,严朗为他斟酒:“能认识穆兄弟是件高兴事,今晚不谈公事,我们只喝酒听曲儿。来,穆兄弟,我借花献佛,先敬你一杯。” “严兄客气。”穆清彦顺势改了称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痛快!”严朗拍拍他的肩膀,言语动作透着一股豪爽潇洒。可以说,从听来的信息,以及见面交谈来看,很难想象严朗这样的人会在衙门里供值。若说他是个江湖侠客,恐怕更合适一些。 亦或许,他真是江湖人呢。 厌倦了江湖的人,除了个别退隐去过平常日子,多数会转入朝廷任职。 穆清彦陪着他喝酒,但三杯后,他不敢再喝。 “严兄见谅,我酒量浅,不能再喝了。”穆清彦起身,笑道:“我知道严兄佳人有约,不搅扰严兄雅兴,明日酒楼我做东,请严兄赏光。” “我也不跟穆兄弟客气,明日我一定赴约。”毕竟眼下不是商谈事情的好地方。 说定之后,穆清彦就离开了。 当然,临走时结了账,说了要请酒,自然不能食言。 返回客栈,要了一桶洗澡水,主要是洗掉各种混杂的头油脂粉气。清洗完,换身干净衣裳,全身一松。他实在不喜欢云香阁那种地方,不仅女人多,男人也多,空气都是窒闷的,就像他在前世也不喜欢去什么酒吧俱乐部。 第三天早上,穆清彦没有出门,将包大有二人送来的东西看了一遍。 尽管没查完,但世上每天都在死人,从去年八月开始,广林府内死的人也不少,这还仅仅是在棺材铺定了棺材的部分。他将日期不对的筛掉,只留下七个人,这七个人有四个是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死的,其他三个,是在清明节前后几天死亡。 离中午还早,他去了于小福家。 于家酱油铺子临街,但住处在巷子里面,周围都是老旧的小宅院,甚至还有大杂院。看上去有些乱,但实际上住在这边的人基本没换过,左邻右舍都熟悉的很。 正因此,去年腊八的晚上,于小福出去玩家里才没担心。 小孩子们从小都是这样长大的,街坊邻里,你窜我家,我窜你家。城里小孩子比农村孩子们娱乐多些,好比在晚上,他们成群结伴跑到亮堂堂的街面上,偶尔有大人给买个糖,买个炮竹,能开心一晚上。 于小福在家很受宠,糖是不缺的,所以聚在他身边的小孩儿也多。 小孩子们当晚玩了游戏:藏朦。 也就是捉迷藏游戏。他们玩的规则不是在方寸之间蒙眼抓人,而是指定范围,其他人躲藏,另一人不准偷看,数五十个数后开始找人。可以躲藏的范围包括于家的酱油铺,旁边的成衣铺,杂货铺等,都是小孩儿们的家。 于小福也是躲藏的一员,但他突发奇想,不愿意躲在自家酱油铺里,因为很容易被找出来。他们经常玩,各家什么样子太清楚了,连每个人会藏在哪里都没什么悬念。 于小福决定躲在巷子的拐角,那里黑咕隆咚的,有点吓人,但是不算超出范围。 结果他暗暗躲藏,却被一只大手捂住嘴,直接掠走了。 依旧是个黑斗篷,面对才九岁的于小福,他似乎毫无怜悯之心,直接而干脆的将于小福的脖子扭断。而后他将人塞进背篓,黑斗篷盖住,去了于家。 这正是于家才开始找人的时候,于家大门紧闭,屋内没人。 腊八晚上街市上是热闹,但寒冬腊月,热闹结束的很早。家里大人到了时候就要去寻人,主要是担心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