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裹起来,拿去给阿宝压箱底。 阿宝接过包布手帕,只当里头裹了什么好东西,听红姨说要她自己看,还傻乎乎问了一句:“戥子也不能看呀?” “不能!就得你自己看!记住喽!” 阿宝的钱匣子都由戥子管着,这东西戥子却不能看。 她按红姨说的,等到夜里悄悄打开,一层又一层,直摸到里头的红皮硬册子。 等掀开一瞧,阿宝倒抽了口凉气儿。 她咽咽唾沫,翻过第一页。 待整本都翻完了,阿宝红着脸又把那册子,里三层外三层的给裹上。 原来,原来洞房就是这么回子事儿呀。 今日礼成,洞房花烛夜高烛照红妆,龙凤烛要烧上一整夜不断才算是好意头。 裴观还有三分醒,上辈子头一回,他们没有圆房。 那夜情形如何,他早已经不记得了,此时在红烛灯盏下看她,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是幻是真。 “阿宝。” 阿宝方才便脸红,听见他低声轻唤,脸烧得更红了。她方才明明想了一肚子话要问的,这会儿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半天才挤出个:“嗯?” “阿宝……” 他又叫了一声,等他念到第三次,阿宝就知,这人是醉了,在说醉话。 阿爹醉了,也会这么笑眯眯的叫人,还会摸钱给她买糖吃。 看到裴观吃醉了酒跟阿爹醉酒一个模样,阿宝抿嘴笑了,漫口答应他:“哎,你要说什么?” 裴观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叫一声:“阿宝。” 阿宝便又答应一声。 她才觉着有趣儿,就见裴观把手伸了过来,伸手摸她腰带上系着的同心结。这个结子繁杂得很,阿宝学了得有半个月。 可裴观伸手便将她腰带解开了。 这人明明醉了,怎么到这时又清明起来? “你……”阿宝不敢说话,肩腰被搂住,双双滚进床帐中。 阿宝初时还记得那画册上画的,再后来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只知道帐外红烛,真的烧了一夜。 第二天一清早,燕草戥子几个就起来了,她们跟来的人少,就更要得力。人人都换了一身一样的鹊登梅枝图案的新衣裳。 却不都是一模一样的,上衫的式样都有些不同,只是一穿出来,就叫人知道这是少夫人身边的丫头。 连簪环耳饰也都分别不大,这是燕草的主意:“咱们进去头一日,不论姑爷待咱们姑娘如何,底下人这关得过。” 她们人虽少,也不能让内宅上下的仆妇丫环们小瞧了她们。 四人捧盆提壶,结香托着一盘梳篦,螺儿抱着待会要换的新衣,一字排开,站在廊下,不言不动,只等里头有动静。 白露也早就起来了。 昨日螺儿已经认过人,一眼就瞧出来,白露就是预备好的房里人。 今日燕草见她,便冲她颔首微笑。 燕草在看白露,白露也在看燕草,心里暗暗猜测,难道这是少夫人带过来,预备在不方便的时候,侍候公子的? 可要这么说,相貌也太寻常了些。 一共就带过来四个丫环,看相貌,倒是那个叫结香的最出挑,难道是少夫人自己容色倾城,根本用不着丫环? 京中也确实传言,说林氏女貌若天仙。 白露心中不住猜测,也对燕草报以微笑。 两班人一左一右,立在松风院正堂前的廊下,等了许久,里头还没动静。 白露看一眼燕草,还想同她换个眼色的。燕草却一眼也没看她,她抬头看看天光,伸手叩门。 裴观在里头道:“进来罢。” 几个丫头鱼贯而入,就见他已经披上了衣裳,散着头发,手中拿着把金剪子,站在龙凤花烛前。 裴观看一眼燕草:“她还在睡。” 本该是戥子上前的,可她还没走到帐前,就闻见一股味儿,一时不敢去掀帐子。 燕草脸色不变,将手中铜盆交给戥子,自己拎着裙子迈到踏脚上,将帐子掀开,轻声道:“姑娘。” 白露在外头探了一眼,一时面红耳赤。 就见少夫人一头乌发散了半床,雪白面颊枕着乌缎似的头发,露出半边胳膊来。 这睡相,戥子是常见的,阿宝畏热,到夏日恨不得脱得只剩一件小衣,今日看却有些不敢,低下头去,拿过寝衣。 结香螺儿已经备下了水,燕草摇醒了阿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