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林燃和徐贺枭都在我那了。”周含朝他摆摆手。 一听这两个名字,尤其是第二个,秦桑就没再多说什么,有他在,没人敢招惹。 周含身边就是一排座椅,但他仍旧倚靠着墙站立,千防万防,却忽略了这一层,他眉头紧皱,心里确实自责。 旁边的抢救室,护士推出来的人已经过世,门前等候的家属哭作一团,这声音一下下敲击着周含的心脏,成岩是他的左膀,跟着他出了事儿,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他这个做老板的,都难辞其咎。 更何况,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并非上下级这么简单。 成岩父母都在纽约,一位是大律师,一位是知名媒体人,人家也不是离开了景泰就无处可去,反而是为了帮周含,留在国内。 单单就从这方面讲,周含就没法儿面对成岩父母,如果结果不好,对所有人来说,都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藏在暗处的爪牙,这一招,太阴了。 抢救室的灯亮了六个小时,周含就在外面等了六个小时,将近午夜的时间,他滴水未进,保镖买来了晚饭,他连盖子都没打开。 嘴唇干得裂开,也抵不过他心里的焦虑。 终于,红灯灭了,陈杉穿着手术服跑出来,他看见周含的样子时,有点儿诧异,但也没耽搁,立刻点点头,“放心吧,命就回来了。” 那一刻,周含觉得自己本来已经被攥得紧紧的心脏,突然松了下来,一口气也终于能喘过来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陈杉说:“这没法儿确定,他身上三处骨折,但幸好没伤及颅骨,手术时间这么长是因为肋骨骨折险些刺穿肺部。总之就是人没事儿,这么大的车祸,死里逃生了。” “谢了。”周含拍了拍他肩膀。 这时,抢救室的大门被从里面推开,病床上的成岩双眼紧闭,仅仅一晚上的时间,整个人的面孔都下陷了,看起来让人抓着心的疼。 周含和陈杉陪着一块儿上了icu的楼层,看着护士把成岩安顿好之后,周含才跟陈杉说:“这边儿我派几个人守着,你帮我盯着点儿情况,我还得去城南分局一趟。” 陈杉点头,“放心,你去吧,我是他主治医生,应该的。” 从医院里出来,周含眼眶憋得通红,不论是成岩的遭遇,还是陈杉跟他说的那句‘应该的’,都让他觉得自己要是不把这事儿解决得彻彻底底,就真他妈的不算是他们的兄弟。 那些‘老板’、‘含哥’的称呼,他们就白叫了。 司机开得稳当,身边刚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安全第一,但周含心里燥得很,秦桑那边传来的消息一直都是‘没进展’,拖了六个小时都是如此,不太好办。 他人踏进城南分局的时候,秦桑已经等在大厅,跟办事警员说明情况之后,人家去里面叫宋局长。 五十多岁的老同志,算得上周含的长辈,可见了他,很给面子,客客气气,“周总,咱进办公室说。” “麻烦您了。”周含跟着他一块儿走进去,秦桑跟在身边。 拉了椅子坐下,宋局便直截了当开口,“这卡车司机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老家离咱这儿挺远,是个穷山沟,审了六个小时,一直坚持是自己看了眼手机,没注意信号灯,别的就什么都问不出来。我们也调查了事发前的录像,已经这一周他的行踪录像,都没有发现,也派出去两组同志到他住处附近排查,结果还是如此。” “包括通话记录,微信记录,名下银行卡出入账记录,我们也都进行了追踪,没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周含了然,他心中也早有预料,从目前来看,这事儿只能被归为一桩恶□□通事故。 但人家宋局是下了功夫的,周含不做多留,站起身来客气握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