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吧。书衡有点虚弱。她发怔一会儿,心里终于泛起些后怕。对呀,不管怎么样,今天是她勉力控住了全场,但若是上属两个事情不管真假只要发生一个,那局面就会超出控制,就会乱起来。 就比如,若真是她们一口咬定某个人间接性失心疯了,那还真是追究都没法追究。因为不管怎么看都是自己尴尬,哪怕最后达成目的,那也好像拿手指去擤鼻涕,鼻涕倒是甩开了,可是手指也埋汰了。 疯了就带回去关着别放出来,或者就让她真疯下去!书衡心里发了半天狠------好吧,她其实真的不够泼,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吃亏的。 她想过,若是事情发展没有这么顺利,到时候闹将起来,她少不得直接动用武力,把这些人全部叉将出去---然后授人口柄----他们不是已经走向破亡三姨奶奶,也不是被逼走的二房三房,是还有架子,还有希望,并且短时间内,至少两代人内都会生活在上京,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的堂兄弟。传扬开来,到时候丢人的不是他们-----反正他们从未体面过,反而依旧是赫赫煊煊的国公府。 而且这只是被国公爷随意假设出的两种情况而已,其他变数不知凡几。书衡事后方被点醒,卤门微微发凉,只觉得自己若是再来一遍,恐怕就没有那个勇气了。 一个后手都没有,甚至没有追踪监控,她得意的太早了。 “而且,”定国公懒懒的伸出一只手,在她头顶比了比:“就你。莲二嫂明天再次上门来,也不值得意外。” “咦?”书衡真的讶异了:虽说刚刚是幸运居多,但不至于一点效果都没有吧。 “小孩家家的。”定国公淡淡的笑了,“莲二嫂会说,你年纪小不懂事,昨天的恶作剧我就大慈大悲的原谅你了。” 这个事情本身性质属于戏耍长辈.定国公陡然锐利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让书衡轻轻一抖。 然后再顺理成章的借着“书衡不恭不敬失礼失义”“本人受到了莫大惊吓”的名头向国公或夫人开口,那时候即便想拒绝,也气不足了。书衡顿时明白了!明白过来的她后悔不迭:“那我岂不是什么都白做了?甚至有可能变得更糟?” 其实不是方法不对,是人不对。袁国公有点想笑。袁慕云看起来人畜无害小白兔其实是只狐狸,而书衡努力伪装狐狸其实却是小白兔。想象一下一只小白兔扛着根胡萝卜指着你的鼻子威胁你-----同样是鞭子拿在不同人手里,画风是截然不同的。 她只适合纯良温顺不适合故作凶恶。袁国公扫了眼自己的女儿。你折腾那些做什么?袁国公欣慰中带点无奈。那心理有点像当初书衡第一次走进厨房学保姆做番茄炒蛋时,恒爸恒妈的心理。又不用你操这份心。 袁国公瞧她面红耳斥的模样,含笑摇头,招手让她过来,拿了雪青绣四句诗的帕子沾她的额头:“急什么?夏天还没到就先出汗了。” 书衡捉住他纤细的指头:“我是不是很蠢?” “不呀,你聪明的很呢。”袁国公笑意嫣然,刚被当头一棒的书衡几乎又要被蛊惑了,幸好灵台还有一丝清明:“可我明明刚做了可能什么作用都没有甚至还会让事情更糟糕的无用功。” “没有,怎么会没用?至少她们晓得便是哪天我死了国公府捞你和御哥儿手里,他们也是甭指望染指这份家业的。” 书衡忙跺脚:“爹爹别乱说。您长命百岁呢。” 真是的,没事瞎竖什么flag。 袁国公飒然一笑:“你做了事自然就会有人评论,自然会有非议会有否定。怕的是一时冲动,又后继乏力。盘算不周逢变就乱。” “有计划的人都不喜欢变数,但聪明人总会有一百个注意去做同一件事,再有一百个候补去对付前一百个的失灵。” “你没见过真正的浑人,也不晓得彻底的胡搅蛮缠无耻无知,想得简单实属正常。勇气可嘉啊。反正,无论如何,在自个儿府里,你总不会吃亏的。” “不过要是打架嘛,那一定要打别人地盘上去打。砸什么摔什么也不会心疼。” 书衡被逗的噗嗤笑出来。 不知是那笑容过于温柔,还是那低缓而磁性的嗓音过于治愈系,袁国公几句话打消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