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怎么说自己? “思虞,那么……”方琮亭稳了稳心神:“那么都有哪些人被监控了?” “很多。”林思虞随口答了一句:“我正在拿本子抄录,今天快弄完一半了,明天弄完以后我就回苏州去。” “有那么多吗?”方琮亭不露声色的问他:“怎么会一天都抄不完呢?” “警察署那边交过来的都是零碎的纸条,要整理好就得花好长一段时间,最开始我整理的是江湾区这边,光是这个区我就整理了半个小时哪。”林思虞摇了摇头:“上海这么多地方,一天怎么弄得完?” “那你真是辛苦啊。”方琮亭叹了一口气:“也是市政厅想出来这些馊主意,增加你们的负担。” “唉,他们可能内心也在害怕什么吧?”林思虞摇头:“我原来还想要到市政厅里谋个一官半职,可实习半年我发现这个政府真是黑,不值得我为付出,我宁可就做个记者,就到《申报》供职,也比在市政厅要好。” “对对对!”方琮亭脸上渐渐的泛起红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还生怕你到时候被那些人给熏坏了,也变成黑心的人啦!” “肯定不会的,我有我做人的原则。”林思虞正色回答他:“再说有琮珠监督我,我还敢变坏吗?我还能变坏吗?” 方琮珠笑了起来:“看你们俩说的,好像我就是那监察委员会的成员一样了。” “你当然是监察委员会的,只是专门监察思虞。”方琮亭伸手摸了下方琮珠的头发:“琮珠,要是思虞留在了上海市政厅,那你可真的要要好好监督他,不能让他变成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要利用手里的职权为百姓办事,为百姓呼吁。” “大舅哥,你可真是高看了我,”林思虞摇头:“想要能改变中国现状,只怕我得要做到金字塔的最高层,可是这一路爬上去有多辛苦,要做多少亏心事?琮亭,我做不出来,真的,我还是做我的小记者好了,至少能用文字隐晦表达自己的意见。” “嗐,思虞,你真是太胆小了!”方琮亭摇头:“想要改变中国现状,不能只靠某一个人,要靠全体百姓的力量!” 他的脸上有奕奕的神色,红光一片。 方琮珠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们要注意隐蔽,以后不要通过邮局寄送什么重要的东西。” 站在经理室里,方琮亭低声交代着:“现在敌人准备要蹲点邮局查我们的包裹与信件,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摸排到情况了吗?有哪些同志已经被盯住了?” 伙计抬头望向方琮亭,声音特别的细微。 方琮亭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听说被监督的有许多,做地址整理的人弄了一天还没弄好。” “这么多人?难道他们已经破获了咱们地下联络站?”伙计皱着眉头想了想:“不可能啊,做得相当机密,怎么会忽然被他们盯住这多地方呢?琮亭,你能想办法弄出文件来吗?” 方琮亭犹豫了下,摇了摇头:“弄不出来,那份文件已经被交上去了,估计是进了保险箱吧。” 他不能害林思虞。 林思虞是他最好的朋友,现在又是琮珠的丈夫,他要是在他身上下手,只怕会殃及到琮珠。 “方琮亭同志,咱们应该要有牺牲的觉悟,可是那些不必要的牺牲可以避免!”那个伙计一双眉毛深深皱起,形成了一个“川”字:“你不能有私心!林思虞是你的妹夫,你不能因为想要维护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同志牺牲!” “他只是个实习生而已,又能知道什么?” 方琮亭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真不该将林思虞给扯出来,现在却是怎么也说不清了。 “既然他不知道什么,那你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那个伙计咄咄逼人的追问他:“方琮亭同志,你要想想咱们有这么多同志需要保护!你怎么能为了保护他一个人,却将咱们的革命同志的生命置之度外?” “我并非不顾及咱们自己同志的性命,要是不顾及,我也就不会将这个消息告诉你了。”方琮亭叹了一口气,决意要将林思虞保护起来,他不能和他身后的组织去迫使林思虞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万一被发现了,那琮珠岂不是年纪轻轻就要做寡妇? 而且,他也不忍心看着林思虞因为这事死在枪弹之下——他与林思虞多年同窗,以前不少思想都很契合,就算撇去亲戚这层关系,两个人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 那伙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不能让林思虞去拿那份名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