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部障碍明显扩散至全面神经,导致大脑运作迟缓、视觉神经压迫、供血阻隔缺氧。 温书缈的视线渐渐落在了最后一行。 ——随时可能会出现脑死亡。 脑死亡。 这三个字宛如钻心利刃狠狠戳进心口,痛的温书缈几乎晕过去。 她死死攥紧了那份病历单,指尖发白,整个手都是抖的。 就连声音都在颤抖:“这不是真的……阿烟…………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你才二十多啊!你还那么年轻,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医生误诊了对不对。” “我们马上就去找医生,现在就找,肯定是他们误诊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温书缈情绪近乎崩溃,她扑过去用力的按着病床上边的呼叫铃。 她的阿烟明明是最青春的年纪啊。 她明明那么健康。 明明前不久还在跟她活蹦乱跳的旅游许愿。 她的阿烟好不容易才拥有了那么纯粹浓烈的爱情,她跟许凉舟才刚刚开始啊,他们才刚刚开始啊!往后明明该是一路幸福的。 这上面写的一个字她都不要信。 她不接受。 她真的无法接受。 最后是薛烟把她拦下来的。 她拉着温书缈的手,又抽了张纸帮她擦眼泪,情绪很平静:“缈缈。” “这是宿命。” “是我十几岁就知道的宿命,其实我还挺满足的。” “我一直以为我活不过二十岁的,但是我现在都二十三了,老天多给了我三年。” “让我体验到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浓烈到极致的纯粹爱情,我知足了,真的。” “虽然我可能等不到结尾,但我永远都会为这份浓烈至极的爱情而心动。” 第125章 凉烟番外(15) 薛烟还跟以前一样,一有话就拉着温书缈说个没停。 以往温书缈都会陪着她一起说,一起怼,甚至到了嗨点俩人还会买沓啤酒对吹。 可是这次,只有薛烟一个人在说。 温书缈完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从最开始的泣不成声,最后变成了不说话了,就那么坐在那儿看着薛烟说,眼泪无声的流。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擦不干净。 直到最后薛烟跟她说了一句:“缈缈,我在束缚中获得自由,你该为我高兴啊。” 她这一生真的是从生下来那刻起就失去了人生的意义。 因为先天性的病情妈妈觉得她是个拖油瓶没要她。 薛震楼也没给过她父爱,她从小就是被牢牢困住在一个无论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的囚笼里。 能窥见天光,可也能看见地狱。 这些都是她没有选择的。 她坦然地就像是个摒弃自己的旁观者,比谁都要通透。 但是啊—— 她也难过的比谁都要遗憾。 薛烟声音难以掩饰的哽咽:“缈缈,我就是挺心疼许凉舟的。” 他那满腔的炽热都撞她身上了,可注定永远都不得善终。 “缈缈,帮我个忙好不好。” 薛烟打开抽屉从里面抱出来一个很漂亮的小盒子。 打开,里面全都是她手写的一封封信。 执笔人是她,收信人是许凉舟。 她没办法亲口跟许凉舟说出这个残忍的事情,她怕他接受不了。 薛烟曾经也试想了很多种让许凉舟放弃的方法,包括那种狗血的随便找个人来演戏说自己已经移情别恋了,把他拒之门外。 可她的脸盲症啊,好像除了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