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也能看见酷拉皮卡摆了钢琴的那扇窗。 「我想你也差不多要发现了...」酷拉皮卡的声音被吹散在晚风中。 「你是说这教堂的鐘从没响过?」 「没错,现在就让你看看原因是什么。」 两人往石墙里探头一望,从巨大的金鐘里垂下了一条粗绳,因为长度太长在地板重重堆叠了好几圈。 那圈里塞满了乾燥稻草和羽毛,围成一个碗型的凹洞,几颗光滑的鸟蛋在黑夜中闪着曖曖微光。 极薄的蛋壳转瞬间变换着彩虹的色泽,其中的弱小生命正等待破壳而出。 「这难道是…」 「对,是彩色卵。」(註2)酷拉皮卡眼睛染上了柔和的光晕。 「牠们每年都会来鐘楼筑巢,等幼鸟孵出来才继续往南迁徙,所以这时候我们是不敲鐘的。」 「还以为牠们已经绝种了...你知道这在黑市可以卖到多高的价格吗?」 想将彩色卵作为收藏品,就要在幼鸟还没孵化前先加热杀死其中的胚胎,才能将完整的蛋壳保留下来。 眼前这活生生的灵动光泽,是死去的蛋完全无法比拟的。 「...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我?」 少年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一开始酷拉皮卡只是情急之下找个理由,想让这个充满杀气的男人离牧师远些。 奇怪的是,又打心底相信这个人已经改变。 「我只是认为你肯定能理解,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在手里牢牢捏着。 看着小鸟破壳而出飞去远方,期待明年再来新的一窝蛋,同样也会感到开心呢。」 「还是有一天会离开吗...」 库洛洛低声喃喃自语。 躺在屋顶上,两人宛如徜徉于漆黑的银河。 「从这里看星星,视野很好呢。」 「嗯。」 黑发青年将手举到空中捞起一把灿烂,但又什么都没能留在掌心。 「...要是手里什么都没有,你不会不安吗?」 「当然会。」金发少年淡淡地说。 「所以我只是对你说着漂亮话,自己也最不喜欢分离的时刻了...」 男人低沉的呢喃融入了夜色,在声音完全消逝之前少年听得十分清楚。 「那就跟我一起走吧,酷拉皮卡。」 教堂后的草坪,也有几个人正看着同样的星空。 「团长这次真的晕船了呢...」一向理智的侠客难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晕船?团长哪时候坐船了?」窝金不解的问道,但没人理他。 「我一开始就说,那钢琴小子果真让人看不顺眼...」飞坦露出了冷冽的眼神。 「要不我们弄一弄他吧。」芬克士附和着。 「让他知道旅团可不是好惹的。」 註1:约翰福音第2章1-11节,是耶穌第一次显示神蹟。 註2:猎人世界七大美色,原本设定是一种念兽的卵。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