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五月初八,与康熙四十一年五月初九,被一顶粉色小轿,由东小门,抬进了府邸。 因为两个人进府的时间挨得极近,所以敬茶的日子便干脆挪到了一起。 正院,方厅之中,乌拉那拉氏,年氏,李氏,宋格格,武格格,以及张侍妾等人俱都来了。 屋子里的气氛较为安静,每个人似乎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也没个人出声。 “钮祜禄氏格格到——耿格格到————”终于来了。 李氏等人浑身一震,颇为几分迫不及待的向外望去。 年若兰挑了挑眉头也微微转了头去。 但见此时,门口处,正徐徐走来两位少女。当先一位穿着身银粉团花褙子,脸如圆盘,五官清秀,细品之下倒也颇为耐看。另一位则是有着小麦色肌肤,看上却有着点农家少女朴实之感的女孩子,总的来说,这两个的姿色只能说是一般,不要说与年若兰相比,便是与武氏,或几个年轻的侍妾相比较起来,也是颇有不如的,坐在年若兰对面的李氏,红唇微掀,脸上不由露出了放心的神色本来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松快了一些。 早就有丫头拿了蒲团摆放好。 两个新进格格小心翼翼地跪在上面与乌拉那拉氏敬茶。 乌拉那拉氏和气的说了几句场面话,而后又分别赏赐了她二人见面礼。“婢妾给年李侧福晋请安,请侧福晋用茶。” “真是花朵一般的两个人儿啊,而且看着就是知礼儿的,咱们爷有福气咯!”李氏笑眯眯地饮了口手中的茶水。 二人见李氏受了茶,心里面不由松了口气。 这位李侧福晋,当真是妩媚艳丽,容貌极好。而且人家膝下又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儿,在贝勒府里极有地位,对二人来说是属于那种绝不能得罪的类型。 予李氏敬了茶也受了她的赏赐后,二人来到了年若兰身前。 “婢妾给年侧福晋请安,请侧福晋用茶。” 上手的茶盏被人接过少顷后,只听上头传来一道清清雅雅地声音道:“都起来吧!”。钮祜禄氏与耿氏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抬眼望去,霎时,只觉得心头一震,一种世间竟有如此美人儿的感慨立时浮上心间。 但见眼前这位女子,一身雪白的绣兰花旗袍,外罩了件锦绣云纹的比丝马甲,一袭乌黑的秀发梳成个小二巴头,上面簪了只八宝彩玉的琉璃钗,女子五官精致柔美,肌肤雪白细腻的近乎透明,她神色慵懒的坐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却是那样的美丽,空灵,仿佛天上的仙女。 钮祜禄氏的心头霎时漾起抹难言的苦楚。 府里有如此美的人存在,相貌平平,家室不显得自己真的能够得到爷的看重,真的能在府里立下足吗? 接了年若兰递过来的赏赐,接下来这二人又与又与宋氏、李氏等见了礼,张氏等几个侍妾也过来给二人请了安,如此这一套流程便算是走完了。 月上梢头。 一身粉红色薄纱,白色绸裤,钮祜禄氏正坐在铺着大红色鸳鸯绣被的锦床上清秀的脸蛋上露出十足的紧张不安。她今年只有十三岁,搁在现代还只是个孩子,可如此她却已经嫁为人妇,并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自己人生的初次。 爷会长的什么样子? 他会不会喜欢我? 自己要怎么表现才能讨好到他。 钮祜禄氏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脸上的颜色也是一红白一会红的,可见脑袋里斗争的激烈程度。然而对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她等待的那个却依然没有出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钮祜禄氏似乎有人在说话,她心里一激灵,不由一下子站了起来。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了开来,钮祜禄氏的陪嫁丫鬟馨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赤着双脚,脸上隐隐有期盼之色的主子,馨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下头小声说道:“主子,爷今晚不来了。” 钮祜禄氏一楞,新人进门一般会有三天的独宠,而且她总比耿氏早进门早一天,怎么看,爷也应当先到她这边来的啊! “爷。是去了耿姐姐那?”钮祜禄氏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 馨儿的一颗头颅垂的更低了些。 “贝勒爷去、去了依兰院。” 钮祜禄氏知道依兰院是年侧福晋住的院子。 “这样啊!”此时此刻,说不是往那肯定是骗人的,钮祜禄氏淡淡地叹了口气,目光中露出一抹怅然地神色。 “主子不必如此。”馨儿见钮祜禄氏黯然下去的神色,不由赶紧劝道:“奴婢刚刚打听到,听说当年武格格进门的时候,爷也是去了年侧福晋那,所以……” “好了,你不用说过了,我没事的。”钮祜禄氏摇了摇头,语气平缓地说到:“如年侧福晋那样的美人儿,爷会特别爱重也是常理…把蜡烛熄了吧,我困了。” “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