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怨气无处发泄,思量着要不要给石头继续上家法。 “小的这就去盯着,她要是办不成,那盆玉冠荷我带人立马拿回来。”本着很强的危机意识,石头神色凝重,语气严肃,“不光如此,公子更需要鼓动老爷早日把夫人光明正大接回府上来。到时候叫夫人替你做主,夫人出马,一个顶俩!” 陆锦被气笑,骂道,“那还不快去?早去早回。” “那成,公子,......眼睛没事吧?” “不妨事,赶紧走你的,我差人叫府医看看就好了。” 石头拔腿就跑,陆锦疑心炮仗渣子溅到眼眶里头,磨得难受,睁又睁不开,靠在墙壁上歇了一会儿,管事的过来扶他回房歇息去。 石头前脚刚走,来福后脚回来,彼时府医正在给陆锦敷眼药,陆锦听着动静,靠在榻上问他花绫子近况如何,来福嘴笨,酝酿了一下,没酝酿出啥好词来,方说花东家生龙活虎的,看他在眼前碍事,将他轰出来了。 “那就好。”只要花绫子精神着,陆锦就安心,片刻又道,“但愿叶熙能把局面扳回来。” 他觉得谁也靠不上,倒对叶熙抱很大希望,甚至有了孤注一掷的心态。 来福不吭气,看着陆锦微闭了眼,满脸希冀又紧握双拳,只得暗暗摇头:依照他这个做小厮的对花东家的了解,谁也甭想改变花绫子的主意,真猜不透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锦为照顾花绫子一夜未睡,白天又招待叶熙,此刻困得直打哈欠,打发了来福,回到暖阁窝了半盏茶的功夫,被管事的指使小厮搅醒,“公子快醒醒,已经到摆饭的时辰,老爷回府了。” “…..不吃!”他翻个身,将蹬开的丝绒毯又盖在身上。睡意朦胧,刚才和花绫子巫山云雨的美梦就这么打断了,话说那儿直挺挺翘着,还没消下去呢,要这么出去,那脸可就丢大发了。 “不行啊,大过年的,好不容易有个团圆饭,你这样老爷不高兴呐。” 小厮不断央求,耳边异常聒噪。陆锦懊恼,哭丧着一张脸,异常艰难地爬起来,玉冠束了乌发,换圆领绛色织锦长袍,半睁着眼,由小厮扶上去了花厅,从狭小的视线中看见父亲陆远精神抖擞,红光满面,想起叶熙临走前的郑重警告,隐隐觉得不妥,问了安之后,硬着头皮道:“父亲,叶熙今天来了,她不高兴,说她爹也不高兴,那个….他们......,.......….。” “…….叶熙?她跟你说什么了?”陆远突然意识到什么,俊脸涨成了猪肝色,打个哈哈,“这小丫头片子……” “叶熙怎么了?又闯什么祸了?” 说话间,母亲韩茹居然从门里迈进来。陆锦越发吃惊,母亲出现他既高兴又尴尬,仿佛一巴掌扇在脸上,旁人看着疼,其实只有他自己觉得那巴掌柔软地如同清风拂面。 花厅里摆了饭,陆锦和父亲母亲坐在一处,品美酒佳肴,赏窗外雪景,气氛非常融洽,真如同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岂不知陆锦面上高兴,满腹心事而食不知味,眯着眼看见母亲一脸平静,而父亲在旁边狗腿殷勤地给母亲夹菜,当着儿子的面就说着情意绵绵的话,“茹儿多吃点,瞧你瘦的,姓叶的怎么回事儿?不会照顾人就趁早让位子!” 陆锦眼角一抽 ,这温情脉脉的男人一定不是他爹吧,人家不是说他心黑手辣,杀人不见血吗??不是说牢里最恶的囚犯见了他都会当场吓昏过去吗? 不知怎的,又想起叶熙,心中颇为无奈:亲爹这墙角挖得明目张胆,是以不论谁,要劝陆指挥使放弃纠缠叶夫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锦儿,眼睛怎么了?”韩茹到底心细,对陆远的殷勤热情淡然处之,转头发现陆锦的异常,见他时不时双眼微闭,似有眼泪流出,忙关切问道。 陆锦摇摇头,“母亲不必担忧,府医说休息两天就好了。”m.PARTSOrder63.coM